“三小姐可是不舒服?”姚婆子停下脚步问她。
宁君瑟摇摇头,在心里小纠结了下,还是把自己想方便的本意表露了一下。
姚婆子听完扯了扯嘴角,心想小地方来的果然没见过世面,这点就吓得要尿了。抬抬脖子,给她指了不远处的翠绿色小房子。
宁君瑟会意,拎着裙子轻快地跑过去。
解决完后舒畅了很多,这才回味起方才婆子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悦。
再说着姚婆子,本该跟上去守着的,此刻却在亭子边上闲站。有个送汤水的婆子路过,“喲,姚家的你怎么在这里!”
“我——”
“你女婿在门上闹呢,说是又堵输了钱,喝醉了酒拿你女儿排揎,你老人家倒是快去看看咧!”
“这前世的冤孽——”姚婆子差点跳起来,她先前一直在后头粗洗,因女儿被外门子管事的儿子看上结了亲家,管事趁这次主院要人,把她加了进来。
本以为会分在大公子或者老爷处,谁想派在宁君瑟这边,心头着实不悦。
她想:外来的能比亲生的好?大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他房里的猫狗,都比别处长脸些。
“我这走不开呀”姚婆子指了指不远处,“老太君等着我送人过去吃饭呢。”
“我当什么。”那送汤婆子道,“你女儿要紧,还是这不相干的外人要紧?你老顺便派个小丫鬟替着,不一样?”
“说的在理。”姚婆子一拍脑门儿,三小姐说得好听,其实跟李府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太君喊她吃饭,不过是做做样子,免得落人把柄。
姚婆子一溜烟往外门跑,路上随便抓了个打理花木的小丫头,交代她去芳汀园的亭子畔接应三小姐。
那打理花木的丫头今年只十二岁,有些唯唯诺诺的,半天也没将自己对后院地形不熟的话说出来,姚婆子已经风风火火离去。
小丫头愁眉苦脸,沿路便问便找什么芳沁园。
她入府不过两月,一直在西院那边修剪,今天府里大喜人手不够,管事的将她临时调来前头摆弄花圃。
她哪识得什么芳沁园。
宁君瑟方便回来,婆子却不见了。
难道她也方便去啦?
等了半响,不见踪迹,宁君瑟断定那婆子肯定走了。
此时恰逢天色渐暗,府里下人都在前头忙活开宴上菜之事,芳汀园附近一个人影也没有。
晚霞褪去,周围的山石的面目越发嶙峋古怪,高木掩映,总觉得不安。
另一边,小丫头也遇到同样的情况,在院子里跌跌撞撞地找人找路,生怕去晚了受罚。
“娘,你在哪里?”宁君瑟走了半响,还是园子连着园子,再好看的景此刻也无心欣赏,只想快点回去。
回到娘怀抱。
她甚至不敢从桥上过,深怕再掉下去一次,重蹈前世悲剧。
“娘——”天色越发黑了,周围影影绰绰,似乎有无数未知的东西在摇晃着靠近。
慈辉堂里,老太君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宁君瑟这丫头的影子。嬷嬷们派了两拨人去碧宁轩问,都说早就出来了。
又派人在来路上找,亦不见人。
老太君有些坐不住了,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遁地不成?吓得佣人们连派人挨着沿路找。
这一下动静闹得就大了。
连主院这边都听到风声,有人在外头小声议论,该不该呈报给新主母。这倒是个拉进关系的好时机,可又担心万一是个误会,且不让老爷生气?
里头,舒氏迷迷糊糊听到女儿叫自己,惊醒过来,正好听见丫鬟们的议论,整个人都慌了:“来人呐,快去请国公爷,就说蓁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