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道上前行了两个时辰,总算看见前面有个茶摊,想来是供进出应天的行人歇脚所用。
店家是个农户,就在道边支着一顶布棚,道沿上一字排开摆放着三张木质方桌;王景对店家招呼一声,要了茶水,三人便早到空着的那张桌子前坐下。店家马上提了一壶茶水过来,用肩头抹布将桌面略微擦拭一番,客客气气的说了声“慢用”,便立时去招呼其他客人。
王景一脸嬉笑,忙接过茶壶,将茶碗先用茶水冲洗一番,这才给锦澜与徐文君斟上茶水,道:“二位妹子,走了一路也累了,咱们就在这喝些茶水歇歇脚吧!”
徐文君道了声谢,却一低头凑到锦澜之侧,低声道:“姐姐,你还不理兄长啊?这一路,兄长可是一味讨好低声下气的紧,姐姐就不要使性子了。”
锦澜暗自向王景白了一眼,却正好与王景眼光接触,一努嘴,道:“师兄啊,得罪我的滋味如何啊?以前有师傅管着,本姑娘不好发作,今日非叫你吃吃苦头,让你说我坏话!哼!”
徐文君闻言,“咯咯”一笑,看看王景,又看看锦澜,揶揄道:“看来姐姐与兄长颇有‘旧怨’啊?”
王景给自己倒上茶水,大口喝了下去,手在嘴巴上一抹,道:“哪里是什么‘旧怨’啊,我与锦澜师妹以前就经常这般斗嘴玩笑,只是今日却是硬硬的在你面前得罪了师妹,她这是跟我赌气来的。师妹,我知错认输,以茶代酒给你陪个不是,你切勿再不理我,我尚有许多事要问你。”
锦澜一昂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道:“你当真知错认输了?”
王景将茶碗往桌上一放,眼睛一瞪,道:“那还有假?哪次与你斗嘴不是我最后遭罪认输?”
徐文君却暗暗偷笑,锦澜也一阵自得,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坏话!尤其当着别人的面!今日看在文君妹妹的面子上,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王景忙起身冲着二女做了一揖,道:“愚兄就谢谢两位妹子了!”
锦澜喝了口茶,催促道:“别假惺惺的了!快问!赶了这许久的路,还累着呢!”
王景复又坐回凳子,道:“师妹怎么到了京师了?可是师傅遣你来助我?”
锦澜眼珠子一转,神秘道:“是师傅遣我来此接应于你不假,不过也不能算是师傅所命,你且猜猜,会是何人?”
王景一楞,却想不出来,便道:“师妹就快说吧!我猜不出来。”
锦澜得意一笑,道:“谅你这笨脑袋也猜不出什么来!我告诉你啊,数月以前,师傅出门游历,又收了一名不入室的弟子,数日前,这位小师弟给师傅来了封书信,让师傅帮忙来此接应,于是师傅就派我来咯!”
王景眉头一皱,道:“小师弟?师傅早已不再收徒了啊?哪里来的小师弟来?”
锦澜道:“所以才说是‘不入室的弟子’啊!说你笨脑袋你还真是笨脑袋!这个小师弟我也未曾见过,不过师傅说此人来历不凡,也只是略微传授了他些武艺,那人感激,便以师徒之情相待。”
王景眼珠子转了几圈,想着此人又来历不凡,又知道他在京师之事,还特地让师傅出手来相助,想来想去仍想不到是谁,便摇摇头,道:“此人既是助我之人,来日见面便知,我此刻猜不出来。”
锦澜点点头,道:“此番来此之前,我又问起师傅这小师弟的身份来历,师傅却说不必我问,到时候自然知道,还说你能猜出来,我看啊,师傅把你想的太过聪明了!”
徐文君在一旁静静听着,此时却对二人一使眼色,低声道:“兄长,姐姐,莫非是燕王”
一听,王景立时往脑门一拍,讶道:“对啊!让你投奔他还是徐伯父的主意,徐伯父定是早早便知会了燕王,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