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正拿着电话琢磨该找谁,一个个翻看电话本和q联系人,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我奶奶比较靠谱,于是往回走,走了十几米的时候,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我爸爸。
“爸”
“你妈刚给我打电话说你怎么了,同学出车祸了?”爸爸询问道,语气满是关心。
“嗯”我回道:“在急救中心呢”
“行了,你也别着急了,在那儿等我,我这就过去啊,对了,在急救中心哪儿?”我爸爸安慰我:“没事,有爸爸呢,你就在那儿等着我”
“嗯”放下电话,我觉得自己泪点特低。
爸爸帮我交了费,又塞给我几千块万般嘱咐之后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交上费了,那边也已经扎上了吊针,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护士竟然也友好了不少呢。
六楼手术室的杨洋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会给她带来巨大打击的,是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难以消灭的疤痕。
得知这个结果的我,不知道下一步等杨洋醒来怎么和她说。
而那个杨洋的男性朋友,则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我不知道这起车祸的具体原因,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受伤,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和倩倩跑前跑后地为她们俩的事情忙碌,几乎忘记了时间。
下午五点多,外面华灯初上的时候,李炜蓉和杨洋的人家人终于在几乎是同一时间里赶来了。
而此时,李炜蓉也早已清醒多时,她没什么问题,她反复跟我强调出事的时候,男性司机突然近乎疯狂地加速,进入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而且他嘴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别杀我’‘不要追我’这类的词汇。
我们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不能妄下结论。
我也从她们家长手里拿回了也就才垫付上的一万块钱,又陪着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我们离开的时候,杨洋还没有醒来,李炜蓉已经没事了,拔掉针头之后能下地走动了,她就是撞晕了,额头和手臂都有一些轻微的擦伤,没有别的事儿。
离开急救中心的大厅的时候,白天值班那岁数大一点的已经换人了,只是那年轻护士还当班,我走过的时候她死死盯着我看。
我回已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竟然朝我咧嘴一笑。
“神经病”
我吐出这么仨字,倩倩拉着快走了两步埋怨我:“你发什么神经啊,惹着人家揍你一顿”
黑暗,无尽的黑暗在老早的时候就住进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只不过有的人在阳光来临之后转过身去把黑暗的地方晒一晒,黑暗也就变得明亮了,有的人把黑暗当成一种历练,也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而有一部分人,黑暗在他们身体里无尽地扩大,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也许能一时半会照到黑暗的角落里,但转眼太阳下山了,他就会认为,太阳不该下山,所以他心里的黑暗反而因为太阳的照亮而更加扩散,直至整个人都是黑暗的。
我也倩倩睡同一张床,她入睡之后安静的不仔细听连呼吸都没有,像一个‘过去’了的人。
我经常性睡不好觉,梦魇随着我每一次的遭遇无声无息进入我的梦里,仿佛谁的背影一直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透的雾霾,她就那么走着,我就那么跟着,跟着,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骤然睁眼,已然大亮。
原来昨天太累了,今日一觉竟然睡到9点多了。
电话铃声固执地响个不停,倩倩从床头柜拿过来递给我,来电显示李炜蓉。
“请问苏晓溪吗?”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皱皱眉:“您是?”
“急救中心护士”对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