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京郊菜市口。
菜市周围人山人海,无数身上打着补丁,面有菜色的百姓面目狰狞,愤怒的大吼。
“杀了他们!”
“该死的贪官污吏。”
“圣天子万岁。”
……
菜市口已经被持枪垮刀的京营将士警戒,一个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东林官僚们被反绑着跪在地上,总计五十五名东林在朝官僚,也就是叶阁老反水弹劾的五十五人一个没跑,全部将被处斩。
其中官职最高的赫然是前内阁次辅韩爌!
监斩的正是大理寺正卿林熙春,一身正五品白鹇补子,须发全白却精神矍铄,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高台上林熙春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韩爌经查:结党营私,贪取国家财赋,掠刮民脂民膏,收受巨额贿赂,折合白银428万两,强夺民田三万六千亩,判斩立绝,抄家既没全部家财,前吏部尚书赵南星经查:结党营私,贪取国家财富……”
林熙春虽年老,但中气十足,人头涌动的菜市口此时一片寂静,生活艰辛的百姓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这些贪官污吏生吞活剥了。
听着林熙春口中一个个贪污数十上百万两纹银,侵夺数千上万亩良田的贪官甚至感到眩晕,一年收入不过数十两甚至更少的百姓板着手指都没弄清楚,几十万上百万两是个多大的数目。
韩爌低垂着头,老眼半阖瞅着自己胸前硕大的“囚”字,突然哈哈狂笑打断了林熙春:“狗皇帝,你以为装神弄鬼能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你这个昏君暴君,杀了我等东林君子,还将有更多东林君子站出来!”
自下了诏狱后,人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的赵南星也癫狂了:“古有暴秦焚书坑儒,传国不过两代,昏君,你就是第二个暴君秦皇,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着你……”
满面褶皱的高攀龙却拼命挣扎起来:“陛下,圣皇陛下,饶了罪臣,求您饶了罪臣,以后您要罪臣咬谁就咬谁,他们该死,通通都该死,他们想颠覆皇明江山,罪臣要举报,有贼子勾结建奴……”
“嗖!”
突然,密集的人群中射出一根弩箭,从高攀龙口中穿过。
“有刺客!”
“有人劫法场!”
“抓住他!”林熙春一愣,随即暴跳如雷,立刻反应过来。
“立刻封锁四周,来人速去知会五军都督衙门,封锁城门,万勿使贼逃脱!”
……
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朱由校拿着骆思恭呈上的折子眉头微皱,恭敬肃立于御案旁的骆思恭心脏一紧,心情忐忑。
“骆卿,东林贼臣查抄的财货怎的总计不过两千四百万两?一个韩爌就有四百多万两家资,其余东林逆党合计才两千多万两?东林党身后多是江南一带的巨贾,若无这些巨贾支持,东林焉能如此势大?查抄的资产不过两千多万两?骆卿你信吗?”
朱由校把奏折丢在骆思恭脚下,目光如电冷冷盯着他。
“唰”
冷汗瞬间湿透骆思恭全身,诚惶诚恐的五体投地:“陛下,臣以全族性命保证,绝无贪取一文铜子,请陛下明查,且查抄之前臣已严令锦衣卫上下,但有匿藏一文者死!”
朱由校负手走了几步:“起来吧,朕没有说你匿藏财物,朕相信卿心中明白孰重孰轻。”
骆思恭艰难的站了起来,躬着身子,有种从虎口逃生的感觉。
“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臣得江南锦衣卫传讯:此次查抄大量东林逆党在江南引起了群情非议,民间多有怨言,因为牵连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