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着急忙慌的,累不累啊你?”
“关键是你啊,欧阳雄给你那么多钱,你天天在这四处鬼混。”
“我无所谓,反正就拿了十万块,其他全给我师父骗去了,欧阳青青是他的女儿,他都不急,我急个毛线。搞不好欧阳青青就是个噱头,压根就没进积水潭。你会烧鱼吧?晚上咱们喝点。”
张蓬对欧阳雄的怀疑跟我不谋而合。“会,我买了本菜谱,水煮鱼片应该可以试试。”
我们上了船,张蓬问我黄玄的儿子尸体在哪发现的,我看了一圈,就最里面的山脚下有几个粗大的柳树,树枝垂在水面,小孩尸体若藏在里面的确难找。
“那里离断头峡最近吗?”张蓬划着船问,目标是柳树,却一直原地打转,船压根不走,他不会划船。
我便让他来钩蚯蚓,我去划船,反正蚯蚓这玩意儿挺恶心的,味道难闻得很。我划船的技术只比张蓬好点,也是临时自学找规律,毕竟水边见得多。小船慢悠悠地晃到柳树底下。他将海杆甩出去,插在船头小孔里。
张蓬用手拨了水面飘着的枯树叶,窝手舀了一口喝着,品尝了半天,“你小时候在这里面游过泳吗?”
“没有,我小时候不敢游泳,怕人家看到我的背。”我回道。
“那你很吊啊,第一次下水就能游大几个小时。”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时迷迷糊糊的,有种在娘胎里的感觉。”
“缺母爱,江水生这个名字果然很符合你的气质。”张蓬靠在船头看着头顶山的柳树,“这水味跟断头峡的有点像,但尸味很淡啊。”
“如果是从山底沁过来的,估计味道被泥土过滤吧?”我推测道。
“那些淹死的孩子怎么说呢?”张蓬反问道。
据我所知的一些消息,淹死在马腰山水库的小孩好像几乎都捞起来了。但张蓬问我为啥妈妈的尸体也捞起来了,用来投胎的魂魄却不见了,我就不知道啥情况了,他的那些玩意儿我根本搞不清。
“这离积水潭多远啊?”他问。
“挺远的,抄近路,也要翻三个山头呢。”
“我靠,如果是相通的,那断头山下面岂不是面积很大?这一带不会都属于断头山吧,搞不好你们村就住在上面啊。难怪欧阳雄没动过从这水库进去的心思,氧气瓶都不够用的。”
他的话有点吓到我了,乱坟岗也是其中的一个山头,但这问题估计没人想过,否则没人敢住这里。如果这里真跟积水潭相通,不知道李秃子还敢不敢在这水库边住,恐怕村里人连放牛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水库里应该鱼不少啊,难道不吃蚯蚓吗?”他嘀咕道,拿着杆子开始收线,上面四个鱼钩都是空的,他又上了几条蚯蚓,生怕鱼看不见,整条钩上去,蚯蚓痛得蹦蹦跳跳。我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五点了。
“天快黑了,玩会儿就回去了。”我提醒道。
“空手而归,难道花钱去买鱼吗?总得把那五十块钱赚回来吧。”
“你非得吃水煮鱼片吗?”
“是的。”张蓬坚决地说。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懒得管了,靠在船沿上抽烟看柳树和蓝天,夕阳照在李秃子土黄色破旧砖瓦墙上,除了张蓬在那甩鱼竿,时间像是静止了,好久没这么悠闲过,一放松下来就容易睡觉。
“小子,快醒醒,救我。”张蓬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一看,船上是空的,人呢?灰布袋和铁剑在船头放着。小木船却在快速移动,我靠,吓得我连忙翻身起来,差点没站稳翻水里去。
“这这水里面。”张蓬喊道。
我回头一看,他的手指抠在船头沿边上,人在水里拖着,手指甲已经充血,马上就要抠不住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