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我手中的记事本,我也从两年前的回忆中暂时的挣脱了出来。
两年前,我曾无意中闯进了沈明菁的“心扉”,那是我第一次使用“能力”。虽然我那个时候还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种闯进别人心中的奇异感觉,无疑是值得让人永生铭记的。
而在那之前,唯一值得我铭记的事情只有——我和阿雄的故事。
关于我和阿雄的童年,我并不想多谈。
说来可笑,在福利院的时候,我是被以阿雄为首的“发小们”欺负着长大的。
自从十六岁那年我离开福利院,便与他失去了联系,所以我并不知道阿雄后来为什么会加入“黑帮”。
与他重逢,是在我大二那年。
那是一个寒冷的秋夜,我从市图书馆回学校的路上竟偶遇了他。
他当时正满身是血的倒卧在路边——虽然多年没见,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知道当时我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看到这个从小欺负我到大的坏家伙,这么狼狈的倒在马路上,我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不是应该用一句句恶毒言语诅咒着,并且拳脚相加的落井下石吗?不是应该把他拖进黑暗无人的巷子里,任其自生自灭吗?
这些不才是我儿时被这个家伙欺负时常常幻想的画面吗?
但我为什么在认出他之前还摇摆不定,在认出他的那一刻却突然决定要“救这个人”呢?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扯破了身上的长袖t恤,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伤口。然后就光着膀子,哆哆嗦嗦的背着那家伙赶往医院。
之后,他突然醒了来,指引我来到了他的那个“避难所”。
一次救命之恩让阿雄硬是死皮赖脸的认我做了兄弟,更是自把自为地把我硬拖去跟他住在一起。
在阿雄的帮助下,我在大学时期不用出去打工也能衣食无忧,甚至直到工作时,因为他那上至皇亲国戚,下到三教九流的庞大关系网,使得我只在报社打拼一年,便摇身一变,成了媒体界的新星。
我们重遇之后,刚开始很少提到小时候在福利院的事情,直到后来我们彼此重新熟稔起来,才开始笑谈起童年的点滴。
终于,小时候遇到过的种种古怪现象,被我们渐渐回忆起来,使得我们开始调查我们生活了十几年的那家福利院。
一场山洪的爆发给我们的调查打开了突破口,但就在我整理资料,准备进行报道的时候,却被报社上层紧急叫停。就在我为了这篇报道跟邓总据理力争的时候,却收到了阿雄伤重住院的消息。
阿雄在见到我之后只说了两句话,“别继续下去了!避难所的钥匙在老地方”之后便与世长辞。
阿雄的突然离世让我悲痛不已的同时,还要接受警方无休止的调查盘问。于是,当我被从拘留所放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辛苦搜集的所有证据都消失无踪了。
阿雄在弥留之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拼着最后一口气在,也要提醒我不要再继续下去。
导致其死亡的那场街头火并的源头,必定藏着一个名为杀人灭口的阴谋,只是我已经没办法再查出这件事情的始末。
因为之后我竟然遭到了报社上层的连番排挤,最终只能沦落成了一只狗仔。
遇见沈明菁之前,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两件事:一件是孤儿院黑幕事件;另一件则是让阿雄丢了性命的街头火并事件。
我的人生是在重遇阿雄之后才有了转折,从默默无名到飞黄腾达,完全是靠着阿雄的金钱资助和无所不能的关系网。
阿雄造就了之前那个热血积极的我。
——是他各方面的帮助让我重新有了自信,慢慢有了之后的能力和地位。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