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我奔跑在一片无垠的旷野上,四面八方都是一个样,我寻寻觅觅,却不知道该寻觅什么。良久之后,遥远的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狭长的身影。于是我便向那唯一的目的地跑去。
终于到了那黑影面前,那黑影的容貌令我感觉跟自己很像。那种相似不只是出于容貌,而是由表及里周身百骸所散发出的那一种直观上的感觉。
——于是我才发现,原来这就是我。
“我”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神情打量着我,我本身也可能是在用着相同的目光在注视着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开口说话了。
“我”说,现在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确实还嫌早了些。
“我”对我的称呼,竟然是“你”吗?
那这个“我”,到底是谁,这个世界,又是哪里
朦胧之中,我睁开双眼。四处打量之下,发现我来到了一个从不曾到过的地方。看着周围的摆设,我推测我身处的这间卧室正是那间套房的某一个房间。
我的双手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我试着去活动它们,却感到一阵阻力。我想舔舔嘴唇去缓解一下口腔的干燥,却发现口中多了一块东西。看到那个被扔在床上的枕芯,我依稀知道了口中的塞的东西是什么。
我翻转了一下身体,以缓解身体局部部位的麻痹感。等那麻痹感略略减轻以后,我开始试着把双手从捆缚中挣脱出来。
但那绳子却绑得很有技巧,无论我怎么变换体位,怎么改变用力方向都无法把身体的任何部位解放出来。
于是我开始试图把嘴里的枕套弄出来。
枕套的材质很是轻薄柔滑,于是在它蘸饱了我的唾液再干贴在我的嘴唇的时候,每动上一下,就感觉我的嘴唇也要被撕裂了。
我无奈的躺在地毯上,如果不是正被五花大绑着的话,可能即使是躺在这块地毯上,也能体验到比我家里那张硬板床舒服百倍的感觉。
然后,我理所当然的想到了沈明菁。这一切应该就是她精心策划好了的吧。
但即使这样,我却也无法对她的“报复”行为产生丝毫恶感,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又有谁能够丝毫不去记恨那些曾经恶言中伤过他们的人呢?
就这样迷糊着,挣扎着。我迎来了“审判”的时刻
胡子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打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小小的期待。
他打量了我片刻,然后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绑着我的绳子。好半晌才满意的站起身,一脸萎靡的摔进房间里侧的那张床上。
“叮”的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火石摩擦的声音。一朵苍蓝色的火花映照下,胡子筋肉虬结的脸显得越发狰狞。接着又是“啪”的一声,他熟练的合上了火机的盖子。不一会,一阵烟草香味和一股淡淡的燃油味飘到了我的鼻子里。
嗅着烟草的味道,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我突然感到眼发干,嘴发苦,胃部更是突然抽动了几下,胃酸瞬间急剧分泌,撞击着我的胃壁,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巨响。
胡子听见我这边传出来的声响,一下从床上跃起,走到我身边,死死盯着我的双眼,道:“我会把你嘴里的这块布拿出来,再给你点东西吃,当然,你可以叫,反正这间酒店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说着,他不自然的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于是我突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到一半会突然停下,原来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将要说出一句经典台词
他的手很粗糙,但撕开缠在我嘴部的胶带的动作却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的疼痛难忍。只是因为我嘴唇的皮肤跟枕套粘得实在太牢,于是在他扯出我的塞口布的时候,一块“嘴皮”连同塞口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