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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防的灾难。关于战争,没有什么比天时地利还要关键的因素,所以即便知道这一点,我也对此无能为力。

    我在等,我知道,很快,这条看似永无尽头的东征之路就要到达它的终点了。

    第75章

    西元前327年,亚历山大大帝开始在印度扩展疆土。一路所向披靡,一直抵达希达斯皮斯河附近,与赫费斯提翁一队胜利会师。

    326年5月,他的爱马牛头终于以30岁的高龄死在了战场上。那场著名的战役,在后来的史书中被命名为希达斯皮斯河战役。

    这一年亚历山大同样也是30岁。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这场战役,因为我在营地里接到了亚历山大的死讯。回来的通讯兵说他在战场负伤,重伤死去。

    很多人,包括士兵和将领都愣在那里,不一会儿,这些男子汉们全都像个失去了家的孩子般恸哭失声。他们一方面为自己国家的伟大君王突然客死他乡感到难过,另一方面又在担心没有了亚历山大,谁能带他们回家。且不说这一路领过去的、表面归顺,可内心却很可能只是在忌惮亚历山大威严的各国雇佣兵和战俘们,就算是他们内部,也并不是完全团结的。将领们的威望不相上下,亚历山大死后,谁来统帅全军,这是个太严峻的问题。

    而我只是一片茫然,扶着营帐的柱子慢慢朝外走。我觉得这像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这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别开玩笑了,他还得返程前往巴比lún,他还得回去娶斯塔蒂娜,他还没拥有自己的孩子……连赫费斯提翁都还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仰头望向天空,感觉相当不真实。

    这样的打击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后面传令兵再过来说他没死时,很多人都不信。传令兵拿着亚历山大的亲笔信,好多人围着看,有人嚷嚷这信肯定是伪造的,他们的亚历山大陛下尸身尚未凉透,近卫和官长们就偷偷摸摸干这种凉薄的事,实在令人悲哀。

    塞琉古将亚历山大扛回来时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吐血,英俊的面容上全都是污泥和汗水。那双蓝眼睛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合上。

    我正在帐篷里整理亚历山大的手卷,忽然就看到他风尘仆仆地冲进来,看也不看我,一把将肩头的人挪到床上:“快过来替我扶着他,这盔甲太碍事了,得脱掉!”

    “陛下?”我一阵欣喜,抓起块干净白布跑过去,将亚历山大搂在怀里。

    他面色苍白,似乎还有意识,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冲我虚弱地笑了笑。

    “我叫迈兰尼去喊医官了,赫费斯提翁正在往这边赶,托勒密还在清理战场。”塞琉古一边利索地扯掉亚历山大的头盔和胸甲,一边言简意赅道,“这场战役我们赢了,而且赢得很辛苦。”

    “天啊,这伤……”我盯着亚历山大血淋淋的胸口说不出话来。

    塞琉古习以为常地耸肩:“这家伙跟敌军头领单挑,被人用长矛刺到了一次。明明被刺中了,又不肯走,才这样的。”

    这个战争狂,怎么连命都不要了!每次回来都是这样!我有些恼怒地垂头看一眼亚历山大,替他擦拭着额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不知道,这还得问医官。”塞琉古摇头,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你的陛下太大胆了,这些印度人的战象打起来很吃力,我们死伤情况很惨重,要不是包抄计策成功,恐怕现在躺在那儿的就是我们了。”

    我没有吭声,摸了摸亚历山大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忽地有些发疼。

    塞琉古忙完,坐在那里也不走,只支着手肘在一旁看着我替亚历山大擦拭清理,眼神复杂。

    他伤到了肺部。长矛刺穿他的护胸甲,刺入血ròu,只要一呼吸,就会有血从伤处流出。在度过两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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