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波巴克斯解释说自己前几天发高烧烧糊涂了,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他也不再理会,只是不耐烦地胖手一挥:“我不管你是巴高斯还是炒鸡丝,我现在就跟你说一遍,你给我记住了按这个做!到时候出错了可别哭着来找我!”
端盘子、倒酒、把碟子放到桌子上、把杯子递到主人手里……如果是穿衣服的话需要把衣服叠好从下朝上按从外衣到内衣的顺序堆叠起来,外袍和腰带需要亲自帮他穿戴……鞋子要从右边那只脚穿起……
亚历山大带着满身沐浴的香气进入内室时,我的脑海中已然充斥着无数准则细节。
我看一眼他浅色发梢上蒸腾的水滴。
啊如果是沐浴的话应该怎么做来着?
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全都忘了!我怎么忘了!
“巴高斯,早安。”亚历山大露出白牙齿,“真高兴那么快就看到你了。”
我的天,这时候是不是需要行跪拜礼?跪拜礼怎么行?就是像在寺庙里给佛祖磕头那样吗?如果不习惯不想做的话亚历山大会不会生气?
我没有说话,但脑海中已刷刷闪过无数让人焦虑的问题。
“巴高斯?”亚历山大走近我,他只穿了件雪白的丝绸卧袍,nǎi白色的皮肤和丝绸一样光滑细腻。他凑过来,英俊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怎么办?怎么办?我紧张地低头,需要行礼吗?
“巴高斯!”
他忽然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我的名字,惊得我的心差点飞出来。
我连忙笨拙地跪下:“尊敬的陛下!巴高斯祝您早安。”
“说早安可以,跪下就不需要了,”没想到亚历山大立即伸出一只手把我拉起来,笑容满面,“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房间,放松些。”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来一点。是了,亚历山大是希腊人,而波巴克斯教我的却是波斯礼仪,所以就算在亚历山大面前做错了,他应该也不会看出什么名堂。
呼!我拍拍胸膛,害我那么紧张,一大早连饭都没吃就白记了一堆教条。
亚历山大用羊毛做的浴巾擦着头发,慢慢踱回自己那张描金的大床上。
那真是一张华美又巨大的床,几乎占了整面墙,床上铺着厚且柔软的被子。那被子是正红色的,金丝花纹如同藤蔓一般爬满布料,奢侈得连我这个现代人看去都十分嫉妒。那床上似乎熏过香料,和亚历山大平日身上的气味很像,不浓烈,但是很舒服。
他将被子掀开又放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一会,他朝我看来:“巴高斯,能麻烦你从衣橱里帮我拿过件袍子来么,嗯,还有内衣,谢谢。”
我急忙顺着他指示的方向去找,在深红色的雕花木橱子里取出衣物,然后双手递给他。
亚历山大接过去,然后脱掉卧袍。
然后我毫无预兆地欣赏到他一丝不挂的样子。
我惊呆了。竟然就这么……luǒ了。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匀称,肌ròu线条起伏流畅。没有那么突兀发达的肌ròu块,一切都是柔和又富有男子气概的,就像那座著名的大卫雕像。只是他肩膀上有个很深的口子,可以看得出年代久远,留下一道伤疤,比旁边颜色略淡些,白得有些晃眼。宽阔但不夸张的肩膀,细的腰窄的胯……再往别处,不敢看了。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了,赶紧移开视线。
“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
亚历山大似乎并不避讳我的目光,他自顾自有条不紊地边穿衣服,边道:“小时候其实我很瘦弱,母亲总是很犯愁,怕我长大会受人欺负。”
“是吗?那陛下小时候被人欺负过吗?”我道。
他笑而不答,只是说:“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