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先干为敬,公主请!”
咸宁公主看着她仰头又是一杯,本来病态苍白的脸上浮上了红晕,娇态可爱。她也微微一笑,举袖掩面喝下了一杯,软声道:“驸马是个聪明的人,本宫很欣赏,也很喜欢。”
宋致脸色更红了,咬着唇眸光湿润。
窦途等人互相看看,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酣耳热,拿来了投壶和去了箭头的箭杆,在座的人都多多少少会玩一点。只有宋致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土著,对这种游戏有点敬谢不敏。别说投壶了,投球她都没进过,还这么难的游戏。但是窦途等人投了一轮,气氛热闹起来,连咸宁公主都配合得投了一把。
咸宁公主的剑术到底是什么水平宋致还不清楚,但是她投壶十发九中就让人吃惊了。余度十发八中,白柳也十发七中,只有窦途因为酒色掏空了身子,喝醉了,扔的时候十发只中了三发。大家都期待着宋致的表演,宋致再三推辞,表示自己的投壶技术很烂,不肯上手。窦途满嘴酒气地拍着食案笑道:“怕什么,有臣垫底,驸马要有点信心啊!”
她再推辞,窦途站起来,晃悠地打着酒嗝道:“嘻嘻,臣就是想看看,驸马投壶有多差,让臣找回一些自信。”他竖起两根手指,“臣以前十中十发呢!”
宋致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连“十”和“二”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自己能百发百中。实在盛情难却,咸宁公主一直看着她,眼底包含鼓励,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接过递来的箭杆,轻轻扔过去,果然,箭杆飞过壶器,落得远远的。
第二支,落在了壶的三步开外。
第三支,落在了离壶还有两步远。
第四支,落在了壶脚。
第五支,打中了壶,掉了下来。
第六,第七,第八,第九,都没中,无一不是落在了壶脚边。余度等人看着宋致这么烂的投壶技术,强忍着笑,憋得嘴角不断抽搐。窦途就很不给面子了,夸张地捧腹大笑,笑声差点没把房子掀起来。
宋致沮丧得低着头。其实她从第五支没中后就开始慌了,怎么投也不中,眼见就要丢脸了,心里一急,更是一根都没中。只剩最后一支了。宋致看着黝黑的壶口深邃不见底,仿佛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直抵抗她的箭杆似的。她叹了口气,准备随便投过去,丢脸就丢脸了,又不是没被嘲笑过。只是一支没中实在是说不出的遗憾。
身后忽然有一个香软的怀抱贴了上来,握着箭杆的手被她捉住,宋致捏着箭杆,背后的人托着她的手腕,指骨修长苍白,指甲粉嫩圆润,扣在她手腕处,宋致的手被她举了起来。鼻尖嗅到桃花引的味道,清香甜腻,让宋致的心不争气地跳着。酒气上脸,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连身体都僵住了。那人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讲着话,语气轻缓,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送入宋致的耳里,还有一阵菊花酒的香气,带着湿润的温热呵在宋致白皙的脖颈上,激起一片炙热,从那一片的肌肤蔓延向全身。
咸宁公主温暖的身体与她紧贴,滚烫的手掌贴在她手腕上,耳边的低语带着些许的醉意和御姐气:“……你看那个瓶口那么窄,不要一直看着正中,你的视线应该落在壶的边缘。拿着箭的手放轻松,对,松一点,然后从下往上抛,不要用力。来,我教你。”
咣当。有什么东西投进了壶里。
扑通。有什么东西在胸口zhà开。
宋致抬头看着她的脸,正好看见她因箭杆投入壶中刹那间舒缓露出笑意的眉眼。那是宋致从没见过的美,她低头撞进宋致眸底时,也把一些东西灌进了宋致的心底。
“你看,中了吧。”
宋致直愣愣地望着她,脑袋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近乎喃喃自语似的轻声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