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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辜的,她还是我最最喜爱的女孩子,这个……我没办法欺骗自己。”

    至今,俞修龙的耳边仍不时回响起两人稚嫩而坚定的“海誓山盟”;还记得自己说过要给她捉小萤火虫做夜灯,秋彩高兴地直拍手,开颜欢笑。

    “可是如今虫儿早已冻死了,小灯架也破了……”

    过了好一会儿,俞修龙小心翼翼地探看了一番,确定秋彩已经完全离开,这才敢慢慢钻出草垛。他双脚踩在地面上,竟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在里面不止呆了一刻,而是已藏了好久好久,久到让人怀疑。

    俞修龙抓了抓头,头发里插着的几根倔强的干草,他心中烦闷,一把揪下来咬在嘴里,发狠嚼着,拼命往家里跑去。

    也许是跑的时候风太大了些,吹了沙子入眼,俞修龙只感到眼眶酸涩,难受极了。

    “爹,我回来了。”

    进屋之前,俞修龙本已将脸上的泪痕仔细擦干,可是一看到卧病在床的爹爹,顿时又一阵心梗,更觉得压抑沮丧。他立马转身出去,端来了娘已煎好的药,放在嘴边吹了又吹,喂爹爹喝完了药。

    “咳咳,小龙,爹对……你不住哇!”俞家轩形容枯槁,连喘好几口气,竟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

    “没有的事,爹爹。”俞修龙听见平日里威严的爹爹竟给自己道歉,不由鼻子发酸。

    “男子……汉大丈夫,咳咳,怎么动不动就要哭!”俞家轩见他眼眶红红,责备道:“你呀……爹爹替你、你想过了,待我闭眼之后,你最好的出路便是、便是去投军,杀敌建功,如若……天赐良机,或可升得一官半职……那时你、你、你……咳咳咳!”

    这番话还未说完,俞家轩便猛地一阵咳嗽,脊背弓起,上下耸动,似乎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俞修龙赶忙帮爹爹抚背顺气,虽然爹爹的话没有说完,但他却已明白其中之意,“可是,若我走了,谁照顾家里呢?娘的身体也不好,我怕……”

    “你只管去,家中之事,你……不需你多劳。”

    俞修龙听得心里犯难,说道:“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还是我来做活照顾家里……”

    “混……混账,咳咳,男儿志在……四方,像你这样,窝在这里当一辈子农人,能有什么出息?!”

    俞家轩说这句话用了极大气力,不由又感到一阵气虚,便闭上眼休息,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是极为难受。

    俞修龙急忙给爹爹掖好被子,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恨不能亲身代替爹爹受苦。

    “小龙。”身后传来曾淑瑶的唤声。

    “诶,娘。”

    俞修龙应了一声,回过身来,见娘憔悴的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这段时间,曾淑瑶一直在照顾病重的俞家轩,几乎也未曾安生休息过;而俞修龙一做完农活,便立马回家顶替母亲,好让她能稍稍歇息片刻。

    母子二人辛劳过度,早已是身心俱疲,这些天曾淑瑶眼角皱纹愈深,更添染了几缕鬓霜;而俞修龙这几日拼命地干活,累得眼窝深陷,脸色晦暗,身上、腿上布满了新伤旧痕。

    曾淑瑶抓起儿子的手,抚着他手掌那层厚厚的茧,心疼地说道:“我的儿,这些日子可真苦了你了,唉……”言讫悲哽,无法再说下去。

    俞修龙握住娘的手,宽慰道:“娘,你们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很是不易,如今我长大了,也该是报答你们的时候了……其实,我能够做活养家,心里很高兴、很踏实。”

    “如此孝顺懂事的孩子,本该配一个好姑娘,唉……”曾淑瑶想到这里,不禁泪水又涌上来。

    俞修龙急忙伸手替母亲拭去眼泪,可他自己何尝不是无比酸楚:秋彩,虽然我仍是非常喜欢你,可我们之间已是千难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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