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和我完全一模一样的的脸,带着吃定了我的诡异笑容的脸,正朝我逼近。
我手抓着楼梯,拼命的想站起来,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他脸上传来,它的体温似乎都穿透了空气。
我扶着楼梯的手颤抖不已,根本使不上劲,我口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悲鸣,呜呜咽咽的。我绝望的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脸,和我一样的脸。
他看我眼神就像是在看美味的食物一样,似乎,他有点享受猎物挣扎的感觉。
他脸上的诡异笑容绽放开来,他是如此的兴奋和喜悦,他的脸完全贴近了我,只差一点点就会接触到我。
我整个人像一团烂泥,瘫坐在楼梯上,眼眸失去亮光,在我眼里,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温热湿润的软软物体从我脸上滑过,是他在品尝猎物的滋味,我脸上开始浮现出和他一样的诡异笑容,眼眸逐渐被黑暗侵蚀。
带在我脖子上的红绳吊饰发出灼热无比的温度,一抹红色的光出现在我的眼眸,慢慢的驱散黑暗的污浊。
“常辰?你在哪?”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见了某个焦急的呼喊声。
我的意识逐渐回归,疲软无比的精神支撑着我,一股股倦意不断袭来,就像我的第一次噩梦那样。
虽然我很想很想特别想睡,可是脖子上那该死的红绳散发的炽热让我的完全没法睡着,只能强迫性清醒着。
现在我的精神非常虚弱,一动也不想动。我瘫软在地,平静无比的看着在我身前左顾右盼的“我”,这个时候的我只剩维持意识的一点点精神,它甚至没法支持我传出惊恐害怕喜悦等情绪。
这一点精神,是脖子上的炽热红绳吊饰强行炙烤出来的,它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不是我。
“我”发现我诡异的消失之后,在原地找了一会,一无所获的它离开了我,走下一楼。事实上那个时候的我一直都在那里,好像从我脖子上那个红绳吊饰发热开始,我在“我”的视野里就消失了。
我那一丝精神控制着我的身体跟在它后面,完全无视我本人的意志,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一丝精神是它在我体内种下的“根”,而此时的我就是根和剩余的一丝精神的混合体操控着的。
不过,走到男生宿舍楼门口的根停了下来,它平静的看着横亘在男生宿舍楼那根红线,或许是它并不完整的缘故,现在的它不像它的母体一样无视红线威胁,大步的跨过去,它只能乖乖的站在红线旁,不敢逾越一丝。
也许是它不完整的原因吧,在它操控我身体期间,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整个人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动。
我不清楚为什么脖子上的红线吊饰没有驱散在我体内的它,不过,我猜测,可能是因为它和我的精神正纠缠在一起,红线没法分辨。
因为此时的我看它所看,感它所感,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现在的“我”并不是纯粹的我,我的身体受到多方力量的制约,比如那时候的我不知道的是,其实我同桌通过红线吊饰和那个长着和我一样脸的怪物狠狠地较量了一番。
之后我才知道,我脖子上的红线是根据我的精神判断是否是敌人,而她布置在学校的红线是无差别打击,不具备判断功能。所以我脖子上的红线吊饰奈何不了和我精神纠缠在一块的根,而宿舍门口那根红线可以。
当然,它现在就这样直接跨过去的话,我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说不定一起壮烈的扑街了。
此时的根和我视线都锁定在“我”身上,它手里提着一把生了锈的西瓜刀,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弄来的。
它脸上再度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提着刀的它走向操场上徘徊的狼人,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击打在我心上。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