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行驶在路上,陆泽看着放在仪表台上的真家伙,心里有点茫然。
这可是把真枪,不是玩具,也不再白夜蔷曾经忽悠他的那个打火机,在送白夜蔷回家之前,他们已经到空旷处放过一枪了。虽然装了消音器动静并不大,但是却丝毫不能掩饰它可以将子弹射入大树内部的威力。
陆泽可不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比大树更结实,因而也理解别人的身体同样如此。所以在原本只是想着成为妇女按摩之友的目标和现在怀揣手枪的对比中,他有些心下四顾而茫然。
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两脚都是油门吗?
陆泽不知道,而且他现在已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可以不接受这把白夜蔷从窦瘸子那买来的手枪,但是却无法不接受墨镜以及其手下那些人对他的报复。
这不是开玩笑,无论从白夜蔷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来听还是从白夜蔷给他买枪的举动来看,这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可以不杀人,但他却不能不防身。
于是在最终回到住处的时候,他把枪收进了口袋,只希望可以用不到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陆泽睡醒又去了苟老爷子的早餐摊,今天相比昨日来说有些早,时间才早上七点不到半,可以说正是忙碌的好时候。
但是当陆泽赶去那里的时候,苟老爷子依旧不在。
打听了下旁边早起的商贩,对方告诉他说苟老爷子已经两天没出摊了。
一天不出摊那可能是头疼脑热家里来客人或者是身体懒,但是能做早餐这一行当的都是肯吃苦的人,所以自然不会连续两天都空着摊子歇业,这会闲跑了客人的。
陆泽琢磨着苟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就给苟婷婷打了个电话。
“你这是不准备让我拿工换早餐了是吗?”
接通电话后陆泽就开起了玩笑,但电话那头的苟婷婷却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她对陆泽说,“早餐摊以后不做了。”
陆泽错愕,问她为什么。
然后她告诉陆泽,她父亲走了,酒后突发脑溢血,她当时又在班上,家里没人。
陆泽懵了,挺健谈挺开朗的一老爷子,吃了多半辈子苦,什么清福都还没享的,人咋说没就没了呢?
电话被挂断,苟婷婷显然是也没有心情多聊些什么,于是陆泽收起电话,回住处开车又赶去了苟婷婷租住的房子那里。
那租住的房子里他见到了苟婷婷,这个时候手臂别着‘孝’字的苟婷婷正在收拾东西,而且收拾的都是苟老爷子生前的用品包括衣服之类的。
陆泽问她要做什么,她回答说,要把东西都弄到她爸的坟头上去,“都是我爸生前用的东西,我得烧给他,不然他在那边用什么c穿什么?”
听起来感觉有些荒谬的一件事,但却是农村人的一些习俗,包括如今的城里人可能也是如此,死者的东西自然该死者带走,同时这也是在世的人对亡者的一种精神寄托。这样的事情,陆泽也干过,所以他了解此刻苟婷婷的心情。
陆泽提议把苟老爷子的东西装进自己车子,苟婷婷却说道:“这方便的,算了吧!”
把死者的东西放进别人家里,自然是件不吉利的事情,但陆泽却表示无所谓,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吉利与不吉利。
对于他的坚持,苟婷婷最终表示感谢,她的电动车也确实带不了那么多东西。
帮苟婷婷装上东西,连人带东西的一同拉回了村里的祖地,然后苟婷婷在坟前烧着苟老爷子生前的衣服以及用品,陆泽则只是对着老人的墓碑三鞠躬,然后就回到了车上。谁老子的衣服谁烧,这是规矩,这玩意儿可不能代烧。
用村里老人的话说:过路跑腿的小鬼只认人不认东西,万一给带错人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