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沟河的源头在二十里外的红沙岭上,红沙岭的土壤因富含铁矿石所以呈红褐色,每到雨季冲刷下大量泥沙,导致红洪沟河水也是红褐色。洪沟河便因此而得名。
昨天刚刚才下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五十米宽的洪沟河内浊浪滾滚,奔腾而下。
洪沟河东侧河堤是个高十几米,宽近百米的缓坡,坡的下半部分荆棘丛生草木茂盛,中间是一片宽二三十米的防护林带,堤顶最高处有一条宽两三米的沿河小路,路边是两排遮天蔽日的刺槐树。
夏日的午后,老黄牛正在草从中啃草觅食,二牛则躺在树林的草地上似睡非睡,小武在不远处拿个小铲子挖寻节留鬼(金蝉蛹)。老黄牛十分懂事通人性,不论去那里二牛从来不牵不拴,每次它如果吃饱了就会自己回到二牛的身边。
十几米开外的一棵大槐树后面躲着两个少年,正鬼鬼祟祟的向二牛这边探望。其中一个正是张少杰,别一个是他的死党十三岁的姜子昆,原民兵连长姜援朝的儿子。
“子昆你过去看看他睡着了没。”
“肯定睡了,好长时间没见他动弹了。”
“行,你在这里盯着他俩,我去牵牛。”
少杰咬着薄薄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跑过去牵起老黄牛,顺着河堤先向南走了好大一段,然后将老黄牛牵上了河堤,找到一处离水面较近的豁口,将老黄牛拉了下去。
“大黄来,来喝水,来吧,喝一点。”
“这么脏的水,你喝点我看看。”老黄牛应该是在这样想,呵呵。
“来,听话,喝水,下来!听见没你这头死黄牛!”
张少杰连推带拉的把老黄牛向河中赶,可老黄牛怎么也不向下走,张少杰猛地用力扽了一下缰绳,把老黄牛的鼻子差点拉穿,疼急了的老黄牛生气了,也可能是它看出了张少杰的不良居心,低头用力顶向站在岸边的张小杰,张小杰也从黄牛的眼睛里看到了怒火,惊慌之下伸手去抓老黄牛的牛角,泥泞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湿滑的河岸边,顺势滑了下去。
张少杰吓的魂飞魄散,双手胡乱抓向泥土中,希望可以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救命啊!来人啊!救!”
正在树荫下练习小周天吐呐功的二牛最先听到了求救声,来不及收功便向声音的方向跑去,同时,心怀鬼胎惴惴不安的姜小昆也听到了小杰的求救声,“坏了,出事了”
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赶了过去。
但还是迟了点,河岸上只有眼睛里透出愤懑和委屈的老黄牛,和泥泞的岸边大黄牛的蹄印,还有张小杰手指留下的几道清晰的抓痕和一只鞋子。张小杰己滑入汹涌的河水中,向下游飘出四五十米远。
张少杰虽然自诩水性龙泉村第一,但来没有下过雨季的洪沟河,平时都是在小河c二道里一显身手。面对雨季汹涌澎湃到外都是暗流和漩涡的洪沟河水也是无能为力,急流中的张少杰起起浮浮,双手努力挣扎,由于恐惧己失去理智,每一次浮出都想大声求救,但迎接他嘴巴的却是浑浊的河水。张小杰已经不知被呛进了多少河水,只感觉气管火辣辣的难受,胸口象是在燃烧般的疼痛。
岸边的姜子昆吓得手足无措,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只会边哭边喊着:少杰哥,少杰哥,呜呜呜呜呜呜
二牛一眼就看明白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缘由,但依然毫不犹豫地顺着河堤上的小路向少杰的方向追去,一边跑一边脱去背心,蹬掉了鞋子,小小的身体宛如出膛的子弹一样迅急,小路无数槐树枝杈掉落下来的棘刺深深的扎入他的小脚板中,在泥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迹斑驳的印痕。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终于追到了和张少杰平行的位置,二牛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超过了张小杰十米的位置才深吸一口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