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怒地道:“好啊,我就想这南阳何氏哪来那么大的能量,竟能将一个族中子弟由涿县迁到帝都,原来竟然是如此行径,子毅,你且告诉我,可是何明那小子将这县学的功劳都侵占了去。”
刘弘尴尬地笑了,这是真尴尬,因为师兄这一副拳拳爱护之心却是搞错了,又尴了几下,刘弘连忙道:“这个,师兄此事其实和何明关系不大并,何明此子虽略有心计,但行事还算规矩,他之所以能迁往雒阳只是因为他另有倚靠。”
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刘弘低着头,他不用看就能想到卢植的神情,可是他却不能不说,因为真相是影藏不住的,如果任由师兄说下去,到时得知真相,岂不是更尴尬。
良久,卢植低沉的声音再次想起:“何人?”
刘弘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子毅也不完全清楚,只是听闻宫中一位得宠的那位贵人亦是姓何,亦是出自南阳。”
卢植默然下来,片刻之后,如同被抽取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无比疲惫地道:“那可知是调谁来为这涿县县令?”
“不知。”刘弘轻轻摇头,“只是知道四月才来到任。”
“唉——”卢植长叹一声,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见到卢植这幅神情,刘弘拱了拱手道:“师兄,那子毅就告辞了。”
没有人希望别人看见自己虚弱的一面,尤其是面对那些自己曾对此帮助过的人,刘弘虽然没有如此清晰的理念,但这个道理他大抵也是懂的。
拒绝了卢植的挽留,刘弘告退离开,独留卢植一人在房中默然,一会儿,厢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对着孤身一人的卢植轻声问道:“夫君,子毅呢?”
这个妇人就是卢植的妻子李氏,乃是卢植求学是所取的扶风豪强李家的幼女,建宁二年卢植离京避祸,因李氏临盆将至,就将她留在了雒阳,未想到之后产子早夭,李氏因此又修养了一段时间,去年六月才来的涿县。
“他走了。”卢植答道。
“哦。”
李氏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为什么,而是问道:“夫君,该吃饭了。”
“你先去叫媛儿那丫头吧,我等下就来。”
李氏应下,转身出去,屋中又只剩下卢植一个人在那发呆。
刘弘从卢府出来之后,就径直乘了辆马车向县外的佃田行去,不过和去年不同的是,这辆马车并不是借的而是刘弘买的。
这一年以来,在刘弘的目不暇接之中,刘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房子得到了扩建,请了管家c厨娘等一众仆役;佃田的面积也得到了扩大,现在足足有三千亩,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自己的儿子——刘备。
然而刘弘却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从他刘弘本心来讲,刘备的这种变化其实并不是刘弘所希望的,因为刘弘从骨子来说还是一个纯正的儒家士子,而刘备的种种发明却多少有些不务正业的意味。
马车一直行驶,人烟渐渐由稠转稀,路也颠簸了起来,刘弘挑帘向外看去,田地寂寥无人,现在还没到春耕的时候。
伴着“咔c咔c咔c”之声,马车缓缓停下,车外车夫恭敬地道:“家主,到了。”
“哦。”刘弘应了一声,从马车的车厢中探身出来,谢绝了车夫的搀扶,轻轻一跳,下了马车。
眼前房屋重重,鳞次栉比,穿着褐色衣服巡逻站岗的家丁见刘弘过来,连忙拜道:“小人见过家主。”
自田地扩充以后,刘弘又召了许多佃农,而这些佃农在刘弘有意识的组织之下依照距离田地的近远组成了三个大里,然而刘弘眼前的这片房屋却不是那三个大里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刘弘专门修建的一片区域,住在这片区域的也不是佃田的佃户,而是生产肥皂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