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在四方馆角落的一个柴房内,白天卖艺的那五个人并没有出工,汤无业坐在一张破旧方桌前面无表情,汤秋儿则站在他的左后方,另外三人毕恭毕敬的站在对面。
“汤爷,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白天的那个石碣正是佛图澄的干儿子。”最左边的那个青年说到。
“佛图澄呢!?”汤无业问到。
“不知道是何原因,佛图澄居然杀死了北凉王的亲弟弟张苞,现在估计他们的联盟也已经瓦解了,佛图澄肯定已经离开了张掖城,石碣则带着十来个人潜伏在这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哦!?难不成他们真的拿到了睚眦剑?”汤无业吃惊的说到。
“据说这个东西好像和今天救我们的那位少侠有关。”
“哦?!这么巧”汤无业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爹爹,我们不是专门来给大哥报仇的吗?”一旁的汤秋儿看到汤无业半天不语,突然摇着汤无业的肩膀说道。
“乖女儿,莨儿的仇,爹爹一辈子都不会忘,既然佛图澄不在这里,那么这个账便找他这个干儿子算,也好出了今天这口恶气!”汤无业冷冷的说到,“介荣c介拘c介升,你们三人今晚务必查清楚石碣他们的行踪,切不可与他们交手,以免暴漏了我们的身份,有什么事速速回报,我们从长计议,然后再做打算。”
“是,汤爷!”三人转身出了房间。
“爹,那咱们呢?”汤秋儿问到。
“咱两去找那个叫闵生的聊聊去,他兴许还能帮上咱们的忙。”
从穿着打扮上,大家一眼就认得汤无业是氐族人,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氐族历代都生活在大山之中,与毒虫毒草打交道,故个个都是制毒高手,而且常年狩猎为生,更是精于暗器,据说他的儿子汤巩莨更是远近闻名的制毒高手,虽说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知道他身世的人却极少,因为他自幼就很少待在亲人身边,一直四处浪迹江湖,前段时间被佛图澄用重金招入麾下,那天郭瑜在北凉王府中的毒,就是出自汤巩莨之手,虽然汤巩莨制毒水平极高,但是生性贪财好色,并不彻底忠心于佛图澄,佛图澄为了防止汤巩莨变节,把自己的计划毁于一旦,便销毁了所有解药,并趁其不备亲手杀了汤巩莨,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解掉郭瑜剧毒的配方,好让郭瑜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早日知道睚眦剑的秘密。
因为汤巩莨天性贪财好色,汤无业知道他迟早会招惹事端,便派介荣c介拘c介升三人暗中保护,汤巩莨被杀时正好被介升撞见,但苦于技不如人,和佛图澄过了两招便仓皇而逃,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汤无业的耳中,他深知佛图澄的厉害,并没有过多责怪他们三人,中年的丧子之痛驱使着他,必须要亲自出马手刃佛图澄,为了掩人耳目寻找时机,便化妆成卖艺的戏班四处打探佛图澄的行踪,今天汤秋儿被大胡子调戏,汤无业不想太快暴露身份,便没有还手,若不是闵生的突然出现,汤无业与石碣误打误撞的一场恶战也将在所难免。
汤无业早就让介荣打探到了闵生和拓跋娜扎的房间位置,汤无业带着汤秋儿刚刚走到楼梯口,远远便看见慕容隽进了闵生的房间,汤无业正准备离开,等晚点再过来拜会闵生,一转身看见慕容隽的贴身侍卫托着一盘酒菜正迎面而来,突然灵机一动,右手一扬,一股白色粉末瞬间洒向了慕容隽贴身侍卫的面门,左手又迅速揭开酒壶用食指在酒里面沾了一下,刹那间一切又归于原状,整个动作极其之快,快的只有在身边的汤秋儿注意到了这一举动,而慕容隽的贴身侍卫还莫名其妙的冲汤无业笑了一下,托着酒菜径直去了闵生的房间。
“爹爹,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汤秋儿不解的问道。
“没事,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