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是立于一旁的医馆大夫。
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声“请慢”,让许多人都舒了一口气,包括云梦离也想说一句“请慢”,只是他实在找不到理由。
目光都聚集在大夫的身上,他是一个普通的大夫,看起来有些文弱书生的气质,平日还有些话唠,他继续道:“我知道一件事,这可能和案情有关系。”
王知府把手中的惊堂木放回桌上,正了正身姿,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发怒,大概是女子说他冤枉好人激怒了他吧。
“请讲。”
“我知道苏漓认识习自赢,而且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苏漓认识习自赢?”云梦离诧异出声,“苏漓一个卖伞的女子,怎么会认识盗匪?”
“且听我说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那天我出门给人治病,刚好遇到青云寨的人入城劫掠,我慌忙间躲进了一条小巷,再柳树后面偷偷地看着外面,我看到习自赢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伙人,他们在跟路边商铺强行收取保护费,而到了苏漓的伞铺,他的手下要收保护费时,习自赢却抬手制止了他们,而后他们将走之际,苏漓选了一把伞跑过去塞给了习自赢,由此可以看出来,苏漓和习自赢的关系不同寻常。”
“苏漓,你可承认?”王知府转而问道。
“什么习自赢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我做的事也跟他毫无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苏漓的神色有些慌乱,她原本一幅从容赴死的模样,可是在这一刻却害怕起来,她在害怕什么?
“本官明白了,你自认为父母受冤,于是心存怨恨,便与那青云寨相勾结,刚才还说有人会帮你,必然就是指的习自赢,你们无视法纪,随意杀害无辜之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不,不是习自赢,不是他!和他没关系,”原本淡定的苏漓突然哀求起来,“真的不是他!”
“不是他又是谁?”
“不是他,和他没关系,我与习自赢也只不过几面之缘,他来苏州劫掠时的确没有劫我,可是那又说明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我和他不认识。”
“你与他没有关系,此时又何必为他辩护?何况他惯常烧杀抢掠,早已是死罪一条,你再为他辩护也没有任何意义。”刘三刀说道。
“我我不希望冤枉他。”
纪星痕起身道:“此事诸多疑点,知府大人,不如将苏漓暂行关押,等我带人攻破青云寨,擒获习自赢后,再行定案。”
王知府沉思一下,拍案道:“好,就等擒来了习自赢,看她还有什么话说?把她押下去。”
公堂谈毕,风雪青和云梦离自府衙回到客栈。
一进门,客栈老板就迎了上来,像是等候已久似的。
“怎么样,我听说知府大人抓了苏漓,最后怎么样了?”
“你认识苏漓?”云梦离问。
“哦,是的,都是做生意的,认识,为什么要抓苏漓呢?她一个弱女子。”
“她用伞来下毒,害死了好多江湖人士。”
“没想到官府这么厉害,用伞下毒这么隐秘的手法,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
“这事还是我和雪青的功劳,雪青也中了伞上之毒,幸好即时被大夫治好了,我们后来进行推理,发现了伞中下毒的手段。”
“毒治好了”客栈老板想了想,又问:“那苏漓招供了什么?”
“老板你关心的事还挺多呀。”风雪青插话道。
“哎,这不就好奇吗?这么大的事,大家伙儿都在讨论呢。”
“苏漓是被青云寨的习自赢指使的,她父母有冤,就勾结了青云寨,想必是习自赢答应为她父母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