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天赋如此，我也不怪你们。但是你们要多听多想。我皇族此时看上去强盛无比，但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皇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先帝时世家之患便危及我皇族安全，要不然先帝也不会如此强硬变法。我大越至太宗起便开始重用世家官员，历经百年，世家权势越来越大。土地兼并极为严重，财富多集中于世家之手，百姓穷苦，国库也因连连征战毫无盈余。到先帝继承皇位之时，军资粮草基本都靠世家大族撑着，我开国六族只负责打仗了。”

    “大越几路强军，都在我们手中，为什么我们还要怕世家，不行全杀了不就可以了。”韩豹显得有些迷惑。

    “强军虽在我们手中，但是军中校尉大多出身世家，即使有寒门因军功升到校官，不出数年也大多开始依附世家。拒外敌可以，让他们杀自己家肯定会哗变。”见皇帝又要发怒，李真赶紧给韩豹解释。

    皇帝忍了忍怒气，继续说，“先帝手段强硬，变法期间连杀了六个尚书，也没能让世家服软，到最后国库已无能力支付军资，增加百姓赋税又造成各地民变。当时连底层军士都差点哗变。而辽夏又联合出兵，当时我六族领军之人付出十几条人命，才堪堪抵挡住。也是因当时辽夏强大，世家大族们才没有敢真的全部断绝军资粮草。当时之危，你们也是经历过的。直到婉儿进京，提出分化两岸世家，重商路，提高商赋，这几年国库方有盈余，朝堂开始安稳。只是我六族因当年接连大战，人丁凋零，现在能掌军者不足二十之数。西路军权也才被种，折两个世家掌握。”

    “本来婉儿当年之策，是暗中资助耶律氏内乱，然后扶持女真人，分裂辽国，让其陷入内战，我大越从中取利，百年之内只要我大越不做傻事，就可以让辽国无法可以统一，而百年时间足够我大越解决世家之患。只是没想到耶律延禧这个笨蛋，竟然让两万人打的找不着北。早知道这样就朕不带四十万大军，带个十万过来就把辽国灭了算了。”

    “圣上玩笑了，女真人本是游牧，熟悉地形，加上耶律章奴反叛时机，才打出如此大胜。而我们对于草原之上一无所知，如果要灭国，十万是万万不够的。”李真幽幽的说。

    “那我们现在这么办？”四殿下韩德问道。

    “为今只有保住耶律章奴，让他带去辽国西北路，上京就让给女真人。”李真回答道。

    “女真国书上不是说愿意和我们共分辽国疆土吗？”

    韩德刚说完，天启帝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你也信？再说我们要辽国疆土干什么？从幽州到大定府，八百里地，你见过几个契丹人。游牧之国本来就地广人稀，随草而居，难道让我们派人跟着他们到处跑？汉唐如此强盛都只是让他们称臣，现在我大越比汉唐盛世差的不知凡几，要这些疆土干嘛？除了种草，这些疆土还能种什么？不能种地，哪个百姓愿意来这里？只要女真人愿意以弟相称，给他们上京又何妨？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给他，上京城里有些人我们还是得要的。”

    “文家？”李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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