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你不是去二楼了吗?又跳下来了。”扫了一眼木屋的二楼窗户,确实被打开了。
让娜没有理睬雷登的问题,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他身后,一个起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再用力一撑,两条腿夹着他脖子,就这么坐在了肩膀上。
头一次遇见这样玩骑马游戏的小孩子。
被让娜骑在头上,雷登也没有生气,伸手扶住她的小腿,防止她掉下来,取笑道:“我感觉你现在就像只猴子,放开本性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吗?”
“我这没人要的野孩子,是比不过有教养的大小姐。”这样嘟嘟囔囔的一句,也没打算让雷登听清,然后伸手拨着他的头发,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克劳迪娅不希望我看到?”
看起来还在对没能参加那次行动而耿耿于怀。
雷登想了想说:“她不是不希望你看到,只是觉得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看到这些。”
“无非就是尸体c烂肉c血液嘛。”让娜满不在乎,“雅克记忆里的场面,比区区五百个半人马可大多了。”
“记忆里看到的和真实体会到的可不一样,之前做木工的时候你也不是知道了吗?”这样反问了一句,雷登继续说道,“克劳迪娅她是为了‘我们’的‘利益’而去杀人的。尽管这些半人马可能都是罪恶滔天,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正义’去掩盖这一行为。但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她很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去做了这样一件事。”
“为了利益杀人?”让娜停下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又在雷登头顶上绕圈圈,“就像魔法师‘谋杀’魔王和勇者?”
“没错,从本质上说这没什么两样。”仿佛是理所当然的,雷登这样承认。
“是一样的”轻轻叹了一句,让娜没有说出什么“我无法接受”之类的话,在反复思考衡量之后,才点点头,“确实没有区别。那既然这样,我们还要走出这里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你不想出去吗?”
“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话,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面对让娜的思想出现了反复,雷登没有觉得自己之前的工作白做了,反而高兴了起来。
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成功的。在新的思维模式冒出来之际,旧有的惯性思维会从多个角度去否定它。这种否定和认同,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双方拉锯之时,否定的一方,会如同垃圾短信一般,一遍一遍重复着早已被新思维否定的问题。
让娜现在就是如此,这样的旧思维重新冒出,正说明新的想法已经在她的脑袋里出现。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事情呢?”怀着这样的想法,雷登并不介意,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她再上一课,“强者所做的事是正确的吗?还是弱者所做的呢?又或者是人多就正确吗?还是少数派是正确的呢?”
头上的小手又停顿下来,让娜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些问题。过了一会儿,才犹豫地开口:“没有人能真的正确,但现在强大的魔法师是‘正确’的。”
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雷登在心底由衷地赞叹。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哪怕是写在课本上的道理,有很多年长得多的人,都意识不到这样的问题。
“你说的太对了,让娜,我在你这年纪可想不到这种事情。”这种时候就要鼓励她,让新的思维好好扎根在脑海里,“魔法师的正确归魔法师,我们的正确归我们。”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死掉很多人。”雅克旧有的思维被抛在一边,现在是让娜进行着思考提问,“我不想那样,不想和那些魔法师变得一样。就真的没有能够让所有人都幸福的办法吗?”
“包括魔法师的?”雷登这样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