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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元杰定的时辰,彭福生提前一天特意知会了高夫人务必准时。所以门一开,病人已收拾停当等在那里。元杰说早七点是卯辰之交,“手阳明大肠经”和“足阳明胃经”交接当令——人体一旦顺应天时,借用“子午流注”进行施治,好比顺水行舟,效果事半功倍。

    高厂长与三年前判若两人,昔日英武的神采早已不见。除了半身不遂,他还患上了肺病,一直咳个不停,却又嗽不出痰。

    家徒四壁c众叛亲离之际,高夫人只得频频举债c四处求医,发誓死也要医好男人的病。但走遍各大医院,却丝毫未见好转。此时的高厂长面色灰白,脸上写满愁苦和绝望,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彭福生,嘴里“啊,啊”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彭福生看得心里难过,就转身向高夫人介绍元清和元杰,俩人都着便装,彭福生只说这是他的中医朋友。

    元杰给高厂长搭了脉,随后凝神入定,先用“宿命通”查了下因果——修行之人通常不轻易出手,出手前一定要先搞清来龙去脉。须知善恶有报c福祸自招,一切无非因果相循,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倘若贸然插手,搞不好就成了自作聪明帮倒忙。

    心中有了数,元杰便开始嘟嘟囔囔念念有词,随即取出针灸包,在病人的手阳明和足阳明两条脉络上各插了几枚银针,飞经走气。然后又摸出一只纯金打造的金针,直抵病人的天枢穴。

    半炷香工夫,神奇的一幕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这枚插在天枢穴的金针,竟自己一点点向穴道深处透了进去,就像一只插在泥潭里的钢钎,转眼被肌肤完全吞没,不见了踪影!

    彭福生“咦”了一声,看着元杰不明就里;高夫人“哎呀”一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元杰并不言语,低头默默收了其他的银针,取出一块砭石,循着奇经八脉刮了一通,又分别对病人的手和脚做了几下推拿按摩,随即扶起病人坐好,双手用力拍了两下病人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轻声道:“去,到院子里跺跺脚去。”

    “哎,好嘞。”高厂长随口应了一声,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步,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低头,像久未谋面的老友相见一般,敲敲自己的双腿,动动自己的两臂,随即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喜极而泣——“我能好好走路了!我能讲话了!”

    “老高!你可急死我了!”高夫人哭喊着扑了上去,夫妻俩抱在一起涕泪交加,旋即双双跪在元杰三人面前,咚咚咚磕起了大头。彭福生刚要去扶,却被元杰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打断,任由夫妻二人趴在地上叩头不止。

    磕到第七个头时,高厂长猛然被牵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由此,胸肺中积郁多时的一口恶痰终于嗽出,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c焕然一新。

    高厂长原本是条驰骋沙场c宁折勿弯的血性汉子,这几年却被病痛搞得生不如死c羞愤不堪。几次自尽,都被不离不弃的高夫人及时拦了下来,其间两口子所经历的人情冷暖c世态炎凉,端的是罄竹难书。此刻终于拨云见日,一时间夫妻俩哭得天昏地暗,搞得彭福生都跟着红了眼圈。

    元杰不忍让高厂长再破费,并且饭桌上的应酬历来是他最头疼的,所以执意不肯留下吃饭。告别了千恩万谢的夫妇俩,三人径自登上了返京的中巴车。

    车子开出老远,终于不见了两口子依依惜别的身影。彭福生仍觉得鼻子发酸,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个活菩萨一般去膜拜,心中一丝久违的c无法言说的感觉隐隐升起。

    返京的中巴车一路颠簸。下午时分,乘客大都昏昏欲睡。今日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彭福生太想解开自己心中一大堆的疑问,但看到元清和元杰都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也就不便打扰。

    又行驶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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