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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只说了四个字:“不感兴趣。”这时教室外忽然有人喊何莉莉的名字,刘强扭头一看,是(2)班一个绰号“黄毛儿”的男生。

    黄毛儿皮肤白皙c身材瘦削,头发天生有些黄。他学习成绩在年级里一直不错,做事情也聪明机敏,此刻正靠着墙,从书包里翻出一副进口蛤蟆镜架在鼻梁上,嘴里哼着崔健的《一无所有》,不慌不忙等着何莉莉一起去公园写作业。

    “马上就来!”何莉莉一下子来了精神,神采飞扬地应了一声,拽过书包,一前一后和黄毛儿飞出了教学楼。

    刘强回到家闷闷不乐,满脑子都是黄毛儿戴着蛤蟆镜得意扬扬的影子。他腮帮子这时已肿起老高,只得对刘爸撒谎说是骑车时不小心撞的。刘强的家是那种五十年代建的家属宿舍楼,苏联的图纸。虽是老楼,房间也小,但能抗八级地震。这栋四层老楼里的住户,大多是两家合住一套两居室——进了大门没有厅,只有过道儿。过道儿两边每家占一居,共用一个厕所个厨房。

    “能分到单位的楼房,已经很不错,一居就一居吧。再熬几年,等孩子再大些,总有盼头把另一居也拿下来,独住这套两居室或者,以后单位盖了新楼,分一套新两居,也说不定”刘爸望着对门刚搬来的新邻居,一边踌躇满志地关上自家房门,一边憧憬着未来。作为一名科级干部,他连续七八年的除夕都在单位的值班室度过,图的不仅是以身作则,更为给领导留一个好印象——事实证明,领导的一个招呼张条子,往往能决定一切,包括房子。

    刘强刚把书包扔在桌上,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原来是对门新邻居家的孩子,一个同样对武打很痴迷c练过南拳的半大小子,他听说刘强挂了彩,特意过来探望。

    南拳小子属于严重偏科的那类学生,除了南拳独爱化学,家里各种化学竞赛的奖杯证书攒了一大堆,奖状贴了一面墙,但其他科目的成绩却都一般般。他和黄毛儿同在(2)班,俩人还沾点儿远亲。

    爱屋及乌,刘强由此对南拳小子怎么看都不顺眼。而后者却认定是由于自家的到来,导致刘家不能独住一套两居室,所以才遭到刘强的白眼,以致心里居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歉疚,反倒总想讨好刘强,以表达自己的善意。

    “没事没事,和老彭撞了一下,不赖他。”刘强压低声音应付着南拳小子。

    “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在天坛练太极的吧,明早你带我去,我倒要会会这个老彭。”南拳小子也压低声音c打抱不平地对刘强耳语道。他哪里知道,刘强的郁闷根本不在腮帮子上,用他的话说,就是被彭福生打残了他也不在乎,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真正让他恨得牙痒的,是那个横刀夺爱的黄毛儿。

    “你去?去了你也是白给”刘强恨恨地说。

    “呦呵,我还就不信了,明儿我还非去不可!”南拳小子较上了劲。

    星期日的天坛公园,人比平时多了几倍。高师父通常人多就不来了,南拳小子追着刘强一起到了小树林,彭福生和几个师兄弟正在练“懒牛耕地”。

    南拳小子压根儿就看不上慢悠悠的太极,见趴在地上的彭福生满头大汗c青筋暴起,就嗤了一声道:“我当什么呢,不就俯卧撑换个花样儿么,我一口气一百个,哪至于趴那儿死乞白赖较劲,净瞎掰。”

    这是明摆着踢场子叫板啊!彭福生心里的火上来了。刘强赶紧打圆场,俩人话不投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说着说着,就决定比一比这种“带花样儿的俯卧撑”,看看到底谁瞎掰。争执声引得几个路过的女孩子停下了脚步,手里抚弄着盛开的小野花,东张西望看热闹。

    南拳小子脱下罩衣,往身旁树枝上一挂,脖子左右一扭,发出嘎巴嘎巴两声脆响,脚一蹬,就跳进了场子。

    几个标准的俯卧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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