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瞧,好家伙,云桓帝君果真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把我从云端扯下来的功夫竟还替我变化出一身男装。云桓不愧是我十分敬佩的尊神,万事都想得周到不说,胆子也是够大,说飞下来就飞下来,这繁华的地段,也不怕我同他两个突然之间出现的活人吓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嗯,扮成男装倒也凑合。”云桓回头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我一番。
我笑嘻嘻地回了句:“自然没有您好看。”
云桓抬起头,顿了顿,“说的在理。”
我发誓,狐九真的不是我遇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毕竟还有一位云桓帝君横在他前头,踹都踹不开。
“司命星君呢?怎么不见了?”我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方才与我们还在一处的司命星君不见了。
“青楼这地方,他还是少去为妙。”云桓颇有深意地一笑。
“此话怎讲?”
“司命最怕女人,要不然你以为司命府为何连个侍女都没有?”
哦?司命星君怕女人?我就知道司命这人有些故事,但是不晓得他又是经过哪般狗血的过去才成就出如今这个写命格跟写小说似的模样,啧啧啧,红颜祸水,这词说的是不错的。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能让司命星君都折进去,有机会一定同他好好探讨探讨。
“行了,你不是着急去见冥神吗?快进去吧。”云桓催了催我,便抬腿往门口走,我想了想便跟在他后头,结果还没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我猜云桓帝君活这么大还没被谁拦着不让进门吧。果然,他甚是诧异的目光自拦着门的两位彪形大汉身上逡巡了一遍,“两位这是何意?”
“今日是烟雨楼一年一度竞选花魁的大日子,两位公子既无请帖又无花带,恕烟雨楼不能接待。”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那女人穿得一身艳红,保养还算得宜,只是这妆容浓烈了些,我猜想这位大概就是烟雨楼的老鸨了。
“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你这般就是不想做我们的生意了?”云桓摇了摇手中的玉扇,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女人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到云桓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手里一把团扇微微遮面:“这位公子甚是面生,莫不是从外乡来的?”
“我自京都而来,听闻江南一带的烟花地以此处最为出名,因而想过来寻个乐子。哎,没成想烟雨楼还有这个规矩。”云桓假意叹了一声,与我道:“贤弟啊,看来为兄今日这一袋子金子是花不出去了。”
“公子切莫提钱,不瞒您说,花娘自认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却是头一回见着公子这般谪仙似的人物,若是公子肯赏脸瞧一瞧今日的花魁盛宴,便是烟雨楼的福气了。”这位自称花娘的女人满脸堆笑地看着云桓,这笑容看得我有些瘆的慌。
“嗯?不是说我们没有请帖也没有花带不让进吗?”云桓嘴角一挑,端起架子来。
“公子莫怪,都是奴家说的胡话。您二位快请进来。”花娘殷勤地替我们开了道,云桓这才舒开一个笑意,与我做了个眼色,泰然地入了门。
真不晓得如今是个什么世道,美色不仅可以换饭吃还可以逛窑子。怪不得我说云桓帝君是个宝贝,必要的时候就是卖他那张脸都能卖到个好价钱。若是哪天狐九黑心到不给我发工钱,我还能卖云桓为生,啧啧啧,听说如今人界的青楼楚馆也收男妓,若是云桓帝君这个品貌的大概能卖到一个顶高的价钱。
我心里头一边想着,一边不小心笑出了声。
云桓走在我旁边,狐疑地瞥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慌忙摆手道:“没什么,只是想着要见美人儿了,兴奋的,对,兴奋!”
“你不会是想着要怎么把我卖出去吧?”云桓锐利的眼神一下子洞穿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