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一张买卖商品的交易合同。
不过夏江篱还是笑了笑,把字据收了起来。这不是她的悲哀,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这张字据算是彻底击碎了夏江篱对这里的不舍。
因为都喝了酒,大家很早就睡了。唯独一个人没有睡。她听着身旁的孙宇平缓的鼻息,悄悄的爬了起来。
她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一个小包袱走出了屋子。这小包里是一块白色的粗布,料子很差,颜色也不干净,要不了多少钱,是她白天回来之前在地毯上挑的最便宜的买的。因为用过一次也就要扔掉了。
她偷偷拿出了针线,把那快布大致缝成了个长袍子的样子穿在身上。又钻进厨房,拿出一把面粉蹭在脸上。又带上了打火石,就出了门。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差不多全都入睡了,她还特意挑了一条没人的路走,一直走到了李家。
李家也算是上王村最大的人家了,房子比他们那些破砖瓦茅草屋要好出许多来,一眼就能认出来。
夏江篱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听着里面的情况。
屋子里一片漆黑,也没有一点声响,想来是睡着了。
夏江篱解开绑头发的绳子,把一头长发全都散开,在扒拉到脸侧来。这黑灯瞎火的,一眼看去,她就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十分可怖!
她找个了窗户,悄悄打开来,往里面瞅了瞅,床上躺着个人,借着月光看那人的头发有些花白,看来应该是个老人。可能就是当时把她卖给了孙宇的李家那老太太吧。
接着她又换了一间窗户。打开来往里看,床上的被子里鼓出两个包,应该是睡了两个人。她看不清人脸,于是就跳了进去。
那窗户有点松,她一松手,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声。
“唔”床上的其中一个包动了动,有个人翻了个身,发出刚刚醒来的慵懒声音,似乎是个女人。
那女人睡的迷迷糊糊,听见了什么声音,被吵醒了,就想睁眼看看。
她揉着眼睛刚一坐起来,夏江篱一步冲上去,一掌击在了她的后脑上。
那女人吃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更没来得及发出叫声,就翻着白眼昏过去了。
夏江篱借住她后仰的身子,把她放回到床上,心里默念着:“姐妹,对不住了哈,这一下子你的后脑勺恐怕要疼上了天了。”
床上除了被夏江篱打晕那女人,就是个打鼾正畅的男人。夏江篱凑过去一看,嗯,不是别人,这人正是李老二。
李老二晚上跟小妾了一番之后累的很,倒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会儿一般的声响根本吵不醒他。
夏江篱在屋里轻轻的转悠了一圈。门是关上的,不过门栓没有插。她轻轻的把门栓插上。
四处翻了翻,她在一个小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装银子的包袱,看上去就是孙宇今天拿给李家的那个。她再轻轻的把小柜子带上,拿上包袱,从屋子里跳出去。
李家的房子大,后面还有个院子,院子里堆着柴火和干草。夏江篱抱出几大捆干草和柴火来来,摞在李二房间的外屋檐下,轻轻擦动身上的打火石,点着了火。
火遇上干草,立刻烧了起来。不过李家这房子都是砖头做的,这样一烧也点不着,等火点着了柴火,火势往上窜一窜才能烧到窗户纸和木头的窗框。
然后她又翻进了屋子里,回到床边,拍了李老二几下。
李老二睡的正沉,夏江篱愣是没拍醒她,于是她加了把劲,又拍了拍李老二。
李老二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嘴里嘟哝了一句:“滚蛋”
夏江篱见李老二已经有些醒了,便也不再着急弄醒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幽幽的说道:“我死的好惨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