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宗内门极为广阔,在一元峰之外,环在周边的就是两仪峰、三才峰、四象峰、五行峰、六道峰、七巧峰、八德峰、九极峰。这九座山峰皆是内门之中宗主、副宗主、长老及各堂所在之地,内门之中的核心弟子就是居住在七巧峰。
各峰俱是风景奇秀,从山下向上望去,一片若隐若现之间,无数的亭台楼阁掩映在这山间,当你以为已是尽头的时候,偶尔一片山林转过来就又是一片亭台楼阁,山在景中,楼在画中,人在天上。
在七巧峰的山巅之上的一片楼阁之内,核心大弟子元直正背着手站立,身后正有一个弟子在汇报着什么。元直并未转身,一袭长衫,在这山巅之上飘然御风,眼中都是无尽旷远,虽是常常站立于此,仍是每次都会觉得心境蓬蓬然,直欲乘风而去。
实际上元直原来并未住在此处,而是居于半山之处一个极为宽敞的楼阁之内。那里的景致才是元直最爱。本来是住的好好地,他这大师兄居于此地,其他师弟们都自觉地在半山腰下面找了居所,没有人敢居住在师兄之上。
惟有后来这牧野非要搬到山顶去住,说什么喜欢攀登高峰云云,实在是鬼话连篇。他要是搬到上面来,自己这大师兄住在他下面,那到底谁才是大师兄呢?所以,元直也只好把这最高的一片楼阁同宗门那里讨了来,自己搬到这最高之处居住,直到这时,那牧野见无机可乘,才灰溜溜的搬到下面去居住。每每想到这里,元直都是一阵阵的止不住生气。
那躬身回话的也是核心弟子,名叫万庆玉,只听他问道:“师兄,难道就这么算了?”
元直轻轻说道:“当日腾龙道上,你们擅自在最后放出幻灵蜂,想要趁他绝不敢使用灵力之机杀人灭口,也不知是你们事机不密漏了风声;还是被人家料敌机先早早做了准备,都已经说明了你们就是一堆蠢蛋。你以为宗门长辈不知?只是不说罢了。这次却是你们借了长辈们的势:那就是弟子之间,相斗亦是平常,哪有各个师兄师弟都是亲如一家和和睦睦的?那不是养了一群猪羊一般?遇到外面宗门虎狼怎么办?只是即便相斗亦要有些风度,已是一击不中还继续死缠烂打,你还要脸不要?”
万庆玉梗着脖子说道:“既已撕破脸皮,哪还顾得上那许多?也不知他那日从哪里找了一个傻小子,手上功夫竟然还不错,现在既然他不在宗门,不如朝那个小子下手如何?”
元直倏然转身,狠狠瞪着万奇玉,万庆玉吓了一跳,竟是后退了几步说道:“师兄,这是干什么?师弟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见元直还是余怒未消,忙又说道:“师兄放心,师弟绝不敢再次擅作主张,请师兄原谅师弟上次的鲁莽。下面该如何做,请师兄示下。”说完又是深深一礼。
元直长叹一声,转过身去,看着那山间孤云出岫、云卷云舒,只是觉得一阵的惘然。过了一会,才淡淡的说道:“你是想告诉师门长辈,我承认斗不过他牧野,要向他身边之人报复才能解恨是不是?你这岂不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万庆玉慌忙又躬身说道:“师弟不敢,师兄却是错怪师弟了。师弟我对师兄忠心耿耿,苍天可鉴,只是此次却是考虑不周,平白给师兄惹了麻烦,请师兄责罚便是。”
元直说道:“责罚你作甚?只是以后要多多动动脑子就是,凡事不可擅作主张。与牧野相争之事,毕竟只是师兄弟之间理念不同之争,现在却是不急。当务之急是把各自的修为搞上去,虽然现在我已是灵湖境巅峰,却是始终未曾看到成丹契机,须知这一步一年亦可,十年百年亦可,不能领悟,在此境界碌碌无为,最终饮恨的不知凡几。相争之事要以修为为根基,即便胜了,百年不成丹,那说不定有多少人跑到你前面去了,争得的这个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更是徒留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