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冷静。”柳峰淡淡说道。
陈涛本与他非亲非故,完全是出于欧阳贯的面子以及自己的一片仁慈之心才赠给他十两银子做盘缠。听柳峰这么说,陈涛觉得自己也没有劝阻的必要了。毕竟,不管柳峰是死是活,和自己一点干系都没有。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陈涛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可以去客栈歇息一晚上。目前风刀堂旗下的客栈应该还不会管你要住宿费。”
“不了,我回风刀堂去睡。”
陈涛听罢,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柳峰。
要知道,风刀堂刚刚死了这么多人,还要回去睡觉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而且,自己的手下已经将风刀堂监禁起来了,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你确定要这么做?”陈涛问。
“很确定。”
“那我便跟你往风刀堂走一趟,因为我已经下令将风刀堂监禁了。”
柳峰只是点了点头。
“尸体都是在哪里发现的?”柳峰突然发问。
“在后院,凶手应该是在夜深人静,等风刀堂内众人睡着以后进来杀人的。”陈涛缓缓说道,“大多数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死去,有几具尸体躺在后院的小径上,我估计他们是当夜值守前院的帮众,听到后院有动静便一齐往后院赶去。因为前院没有发现尸体,而风刀堂历来都会派人手在门口守夜。”
柳峰沉吟不语。
夜深人静,二人在漆黑的街道上走着,一路上也没再讲过什么话,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风刀堂的大院。
大院门口有四个吏卒举着火把站在左右两旁,见到陈涛和柳峰走过来,忙躬身向陈涛问好。
“陈大人。”柳峰看着门口的四个吏卒说道,“能否今晚先将你的手下给撤去,我希望去后院调查一下,看一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线索。”
陈涛沉吟一会,点点头答应了。
柳峰和陈涛并肩进了风刀堂内,里面还有七八来个吏卒,陈涛吩咐他们今晚不用守夜了。那些吏卒听罢,心中高兴得很,若不是陈涛在,都要跳起舞来庆祝一番了。
一干吏卒跟在陈涛后面走出了大院的门口,柳峰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漆黑的街道尽头。
待得一干人走后,整个风刀堂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柳峰径直往会客大堂去。
前院他不在意,因为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来过,地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他要先去看看会客堂,看看有没有欧阳贯留下的讯息。
会客堂大门半掩着,陈涛手下的吏卒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锁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吱~”的声响,铁质大门被柳峰慢慢推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浓浓的檀香味扑鼻而来,里面的桌椅摆设均使用檀木制作。会客堂的后面是一座关公的铜雕,雕像前摆着一个大香炉,欧阳贯以及四组长每日都要在香炉里插上三炷香,拜一拜关老爷。所以大厅里有一种寺庙的味道。
柳峰并不能进去,里面太黑了,他走回大院的前门,从门口左边的墙壁上取下一支火把。这些火把是陈涛的吏卒点上的。他拿了火把然后又返身回去会客堂。
进了会客堂的大铁门,里面的漆黑被柳峰手中的火把驱散开来,火焰越是在黑暗的地方,就越能够照亮四周。
会客堂的左右两边均对等摆放着两椅夹一桌,这张夹在中间的桌子是方形的檀香茶几。柳峰将火把往前伸出一些,仔细打量着这茶几上的陈设:一个还没倒空的茶壶,两杯没有喝完的茶。
这说明了什么?
会客堂每日午后以及翌日清晨都有轮值的帮众进来打扫c收拾杂物,茶几上没有倒掉茶水和茶叶的茶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