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关在地牢中,倒也管饭,不至于被饿死。”柳峰笑道。
欧阳贯点点头,说道:“你回来了就好,只要风刀堂还有人,便还有反击之力。”
“吕组长的事情”说话的是怀擒,他面色十分凝重。
“我在路上已经听龙组长说了此事。”柳峰叹了口气,接着道,“吕组长待我不薄,对风刀堂又忠心耿耿,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真令人惋惜。”
四人一阵沉寂。
“咱们这些出来走江湖的,能多活一天便是赚了。老吕的一条命算是保住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怀擒率先打破了沉寂。
龙祥说道:“是啊,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地狱的边缘走着,老吕也可提早告老还乡,安度晚年了。老伍没了一只手臂,变得和我一样了,但他惯用右手,使刀还是没多大问题。我就不同了,我如今是彻彻底底的废人一个,待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也该和老吕一起走了。”
“龙组长不必如此自悲,只要你和老伍有意,风刀堂永远有你们一席之地。”欧阳贯看向门外宁静的夜色,眼中落寞下来,缓缓道,“想当初,你们四人追随我成立风刀堂,建功无数。当时的桐州大大小小帮派十余个,可谓是割据之势。你们四人先后平定了这些大小帮派,又去各地招募帮派成员,传授他们武艺,细细数来,也有十几年时间了。我这做堂主的,如今大敌当前,却是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接着一个惨遭旗云帮毒手,这让我怎么对得起你们这帮好兄弟。”
“堂主”龙祥见欧阳贯说得煽情,不禁也悲从中来。
“堂主,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几人曾发过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几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之际,万不可因为我们受伤一事而感到愧疚,乱了阵脚。”怀擒赶紧说道。
欧阳贯听罢,眼中的落寞一扫而空,变得凌厉无比,正色道:“怀组长说得非常对,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那旗云帮休想将风刀堂灭掉!”
“是!”怀擒和龙祥拱手,他们见到欧阳贯又恢复往日神采,心中兀自十分高兴。
“今日天色已晚,你们暂且回房歇息。待得明日再好好商量应敌之策。”欧阳贯摆手说道。
三人拜别了欧阳贯,一齐出门去了。
三人走到一个分叉路口,怀擒和龙祥各走一边,柳峰呆站半晌,跟着龙祥走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龙祥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柳峰。
柳峰尴尬笑了笑,说道:“我想去看看吕组长。”
“吕组长平日里待你有如亲生儿子般,他如今身负重伤,半身不遂,你去看看他也是人之常情。”龙祥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他近日来在房中烦躁得很,此刻又是深夜,打扰到他不太好,还是白天再去吧。”
“既然如此,我先回房中去了。”柳峰拱手拜道。
“去吧。”
龙祥目送柳峰走远后,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半夜二更时分。
夜里刮起了大风,天上的月亮被一层层浓厚的乌云覆盖起来。桐州城内,白天车水马龙c人来人往,大街上喧嚣嘈杂,一派繁华景象。到了这种时候,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大街上的尘土伴随着“呼呼”风声,卷起一层又一层。
风刀堂大院里,四个守夜的帮众连连打着呵欠。其中两人对坐在大门口旁边的两张石椅上,面前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放着棋盘。
“老六,这一手你想不到吧。”说话的是左边的秦九。
秦九伸出手来,两指夹着一枚黑色棋子,“啪”的一声,放到了棋盘左上角的位置。
那叫老六的帮众脸色暗了下来,撑着下巴的右手随着一阵冥思苦想,也离开了下巴。突然,老六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