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吕元在自己房间休息片刻之后,自感身体已好转许多,在床上坐了起来,放眼看看窗外,夜色降临,天已经黑了下来。
吕元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身来下了床,将平日里穿的那套青布长袍套在身上,急急走出房门。他这是要去找欧阳贯。
待得到了欧阳贯的房门前,只见屋里烛火亮着。吕元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欧阳贯的声音飘出门外。
“堂主,是我。”
只听“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了。欧阳贯已经解掉身上的盔甲,只一套白色睡袍加身。
“堂主,怎么还没睡?”吕元问道。
欧阳贯听罢,长叹一口气,转身往屋里椅子走去,口中说道:“难睡啊。”
吕元也跟着进了房间,将门关了起来,坐到了欧阳贯的对面。
“你的伤势如何了?”欧阳贯率先开口。
“休息半天,已无大碍。”
欧阳贯“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道:“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我想到一个人,也许可以帮我们一把。”吕元神神秘秘地说道。
“哦?什么人?”
“桐州兵马教头——张于强。”
“他如何能帮得了我们?”
吕元将茶壶举起,又拿了一个空茶杯,倒了一些茶出来,一饮而尽,随即说道:“堂主忘了张于强手下的八武士?”
欧阳贯苦笑一下,说道:“你这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只是这张于强未必就肯轻易将他身边心腹借于我们。”
吕元猛地站起身来,拱手道:“堂主当年救过我一命,又赋予我风刀堂组长职位,如今风刀堂面临重大灾难之际,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愿前去与张于强交涉。”
“如今之际倒也只有试一试了,若能得到八武士相助,兴许还有一线转机。”欧阳贯道,“那便命你去兵营与张于强交涉一番,且看他如何回应。”
“是。”吕元拱手拜别了欧阳贯。
吕元出了房门后,从马厩骑上了一匹快马,径直往兵营方向去。此时已是夜晚,街道上也无甚多行人,阴冷的风“嗖嗖”吹着,令人倍感寒冷。
到得兵营,两个士兵拦住了吕元。
“找你们张教头有事相商。”
一个士兵跑转身跑进营里,一盏茶功夫又跑了出来,对吕元说道:“张教头已经休息了。”
吕元放眼望去,穿过大片的营寨,隐隐看到远处的教头府里仍有光亮。心觉是那张于强不想见客,才说自己已经休息。
但是如果要硬闯也未免不太好,于是便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调转了马头,便走远了。
吕元行了一会儿,转头再看兵营,已经被一栋房屋挡住视线。他赶紧下马,将马栓在一根粗柱子上,纵身跳起,跳到了瓦房上面。
吕元施展着轻身功夫,小心翼翼地在桐州各处房顶跳行,绕过了兵营,随后纵身跃下,已然站在了教头府的后边。此刻已是深夜,这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没人发现吕元。
吕元蹲身窗下,正琢磨着如何进去房内。
“出来吧!”说话的居然是房中的张于强。原来他早已听到了窗外的动静。
吕元只好站起身来,一个翻身跃过了房顶,跳到了正门前。只见房门开着,望向里面,张于强正躺在椅子上看书。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张于强也不去看那吕元,眼睛只看着书。
吕元走了进来,躬身行了一礼,缓缓说道:“有件事情希望张教头能帮忙。”
“哦?”张于强将书放到桌子上,看向吕元,说道,“倒是说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