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额头上湿漉漉的。
他做恶梦了。他梦见了沈莜莜,梦见沈莜莜牵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子的手,沈莜莜直视着柳峰的眼睛,面无表情,对柳峰淡淡说道:“你走吧,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也要重新找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
柳峰从来都是个不会流眼泪的人。但是听沈莜莜说完这些话,一股悲伤从心中涌出,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在模糊中,两个人手牵着手,离他越来越远。
“这是哪里?”柳峰也不去擦汗,环顾了下四周。
只见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扇有着数十根铁柱的铁栅栏。他的周围几乎没有光线照明,只铁栅栏对面的岩石墙壁上插着两只火把。火把上的火熊熊燃烧,周围十分安静,火焰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传入柳峰耳朵里。
柳峰的手碰到了一样事物,细看之下,原来是几枝稻草。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十分地沉重,他抬起了手,只听得“哐呤呤”地声音响起,原来自己的双手被一条粗铁链给绑住了。
他的鼻子里涌入一股潮湿恶臭的气味。原来这里是个长年不见阳光,老鼠c跳蚤c蟑螂等害虫的福地——地牢。
“怎么回事?”柳峰惊叫起来。他双目圆睁,正在回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来自己掉入了诸葛录的陷阱之中,撞到了头部,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柳峰可不甘心给关在这种又臭又潮湿的脏地方,他打算站起来。怎料,他险些摔了一跤,原来他的脚上同样也被拷上了粗铁链。现在是手不能动c脚不能移的境地。
“诸葛录!”柳峰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但是,“诸葛录”这三个字在地牢的墙壁上空洞洞的飘荡着,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柳峰开始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不该不听吕元的劝告,不顾谢青的阻拦。他坐在散落着杂草的脏泥地上,头埋进了双膝间,样子十分消沉。
他看着自己脚下的跳蚤窜来窜去,有些想哭。刚刚做了一个沈莜莜告别的噩梦,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沈莜莜的样貌,浮现出沈莜莜那关切他的表情;忽然,沈莜莜开始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只听“滴答”的一声,一滴泪水从柳峰的深埋在膝盖中的脸上滑落下来,砸在一个跳蚤身上。那跳蚤手足舞蹈,拼命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开。
“嗯嗯”
一个极轻极轻的声音传入柳峰的耳中,但在这空洞的地方,任何声音都不可能在柳峰那灵敏的耳朵中漏掉。
“谁?”柳峰停止了自己的万千思绪,冷不丁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柳峰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迅速站起身,铁链“哐呤呤”的声音随着他的起身也响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差点就要晕倒去。因为他的头部受过撞击,伤口处隐隐作痛。但他强行站定住了。
缓了一会儿,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走到铁栅栏前。
那铁栅栏的铁柱间隙十分狭小,只能够勉强伸出一只手。他使劲往铁栅栏外看去,只见这个地牢是一条长长的过道,他看不到尽头在哪里。不过他猜这里应该不只一处牢房,因为过道这么长,这个牢房这么小,实在不合理。
“到底有没有人在?”柳峰又叫了一声。
除了那空洞的回声以外,依然没有人回答柳峰。
柳峰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是他摇了摇头,他不可能听错。自从练成了掷器诀后,他耳聪目明,就连潮湿脏乱的过道上老鼠的跑动声,他都能听清楚。不可能听错,刚刚那声音一定是人发出来的。
他脑子一转,想到一个法子,坐到了原先那个位置,闭上眼睛凝神静听,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