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部破奴军填埋壕沟的进度加速,默默踹着粗气的流水传递同伴手中土袋,十余个在河道里码放土袋的破奴军战兵,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声响。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曾经说过,破奴军打仗不用咋呼,会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只要能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哪怕大家变成哑巴他都乐意。话是这样说,可涉及到具体实战却有相当多地变数。
按照常理,蒙古军寨里蒙古弓箭手应该能看到中部进攻的破奴军,可他们主将傲尔格勒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东部战场。中部战场山丘上剩下的蒙古弓箭手和指挥军官们,几乎被破奴军火铳点射压制得不敢抬头,他们几乎都在做同一个动作,那就是把死去同伴的尸体当盾牌,用以抵御火铳铅弹射杀。有几个离栅栏不足二十丈的蒙古弓箭手,倒是利用栅栏余火看到了破奴军在填埋壕沟,他们甚至能看到土袋入水溅起的水花。
有一个蒙古弓箭手刚刚站起想查看敌情,就被对面射来的铅弹击碎了头颅和胸膛,铅弹巨大冲击力使得碎肉横飞,吓得还有喘气的蒙古战兵再无勇气对战。他们一个个或卷曲c或平躺着身体,躲在已经死亡或者即将死亡同伴身后,祈祷长生天保佑他们逃过这场劫难。在蒙古大营中部战场上,方圆二里的范围内已经倒下不少蒙古弓箭手的尸体,更加诡异的是,整个战场明明还有能喘气的活人,就是没看到一个站立反击的蒙古弓箭手。
就在破奴军把中部护墙河道铺成一条一丈多宽的道路时,天雄营陆续出营集结的二千多火铳兵也已经到位。此时连续作战的千总邢玉石,眼见着就要对敌最后一击,他当然要为本哨斥候队争取军功。他找到刚下望斗的主将卢象升,向他请战:“卢同知,本哨在这里打了很久,对对面蒙古大营极为熟悉。能不能让职下带领本哨直扑山顶,请卢同知放心,职下绝不给你丢脸!”
部下主动请战当然会令卢象升这个主将高兴,谁不希望自己手下个个敢战。况且,邢玉石这哨人马是天雄营中精锐,邢玉石也是天雄营排名第一位的千总,卢象升当然会鼓励手下将领积极敢战。卢象升听完邢玉石的请战,没有过多动作,只是用他孔武有力的右手猛地拍了拍顾晨左肩。
“去吧!别冲太狠了与后队脱节。记住,上去后向东压,不用管你身后,你的身后有我保护!”
邢玉石听罢对卢象升敬礼后转身就往自己的阵位跑去,有了卢象升的承诺,他可以毫不顾忌地向东进攻。这时,东部破奴军弩炮开始进行延伸射击,他们要为进攻部队打击敌人后方援军。站在蒙古大营东部山丘上的傲尔格勒,看着破奴军弩炮冒着引线火星向他扑来,当即就转身往山丘下滚去。就在傲尔格勒滚下不到五丈,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就爆炸了一颗炮弹,有十余反应稍慢的蒙古亲卫瞬间飞上了天空,他们与长生天进行了亲密且永久地会晤。
邢玉石带领斥候哨千余人快速通过铺就的通道,轻松穿过被大火烧塌的护墙。然后二个百人队分解成二十来伍,由伍长带队清理战场蒙古残兵,邢玉石则带本部主力冲上了中部山丘。待邢玉石来到山丘高处眼望蒙古军营,当下顿时吃了一惊。这蒙古主将太过狡猾,他们把粮食码放成小山堆砌在山丘之后。由于山丘阻碍了视线,破奴军根本就看不到山丘后隐藏的粮食。邢玉石粗略看了一眼,从西部山丘算起到东部山丘,蒙古人在此堆放了三个粮山。
借助蒙古大营篝火,邢玉石还看到了西侧二个高大的草料堆,蒙古主将还是很会安排营地,把容易失火的草料放在了下风口。同时,邢玉石还看到了东侧蒙古三千战兵反击的战兵,破奴军已经攻占了中部山丘,可反击的蒙古战兵居然还在东南侧躲避破奴军的攻击。既然蒙古人还没发觉破奴军的动向,顾晨也没有急于发起进攻。
邢玉石之所以这么做,一是破奴军还在持续射击,二来他要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