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努尔哈赤人头送来,明明是破奴伯以此让大明出价。要是大明朝廷出价合适,努尔哈赤的人头就可以让皇上去太庙献捷。
“先不说努尔哈赤的事情,破奴伯进攻广宁是何用意?为何不向朝廷提前奏报?如今广宁战事如何?”
面对孙承宗连续发问,宋美新显然胸有成竹,他还是恭谨地答道:“孙老大人,去年破奴伯就已经向朝廷奏报了攻打广宁的奏章,还是您老亲自撰写的表彰圣旨。作为大明忠心耿耿的外藩,帮助大明收复故土有何不妥?更何况破奴伯在奏折中明确表示让大明辽东边军接收广宁城防,我破奴伯可有过错?外藩小臣就不明白了,我破奴军没拿朝廷一文饷银,帮助大明攻打女真外敌错在何处?辽东边军拿了朝廷八成军费,只知道龟缩在锦宁防线不思进取,难道他们还有功?老大人精于兵事,居然责难我破奴伯。破奴伯言过:如果大明朝廷因为我破奴军攻打女真人是一种错,那我张平安愿意为此一错再错!”
孙承宗听罢,那张满是皱纹毫无波澜的脸庞立刻羞得通红。这个小狐狸太狡猾了,他早就猜到他的谋划会被看穿,由于张平安此举明面上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他怎么说都可以得到大明所有读书人和平民百姓的鼎力支持。孙承宗也深知,再这么在细节上纠缠下去,大明朝廷将愈发被动。
于是孙承宗缓和了语气,再次向宋美新发问:“宋经历,你什么时候接到破奴伯的急报?破奴伯奏报可走的是锦宁?”
“小臣是今日刚刚收到破奴伯奏报,于是抄送了一个副本交到了兵部衙门。至于老大人所说传递军报的线路,当然得走张家口了。要不然,大明辽东腾格里们犯事,还会说我破奴伯不会做人。”
对于宋美新出言讥讽,孙承宗却显得十分大度,他继续追问宋美新:“为何破奴伯只要求辽东边军去接收广宁防务?其他地方的大明官军就不行?”
“哦!这些大事都是朝廷重臣和兵部衙门考虑的事情,我破奴军怎么能管得了朝廷的指令。破奴伯曾言:大明天朝乃是我等的主上,破奴军听候皇上和朝廷的调派。”
“朝廷让破奴伯攻打辽东,破奴伯也会应允?宋经历可真敢开口!”
“老大人何出此言?我破奴军言过:只要朝廷补足破奴军在哈森苏木草原所有饷银五百万两,今后并把给予辽东边军的粮饷给我破奴军,十五年后就没有女真人存活于世!”
宋美新拍胸脯的保证,没有引起朝廷众臣响应。五百万两白银,相当于大明一年的税入,再加上辽东边军每年二百多万的粮饷,不用破奴军去打女真人,辽东边军就会造反闹饷。至此,平台大殿内的天启皇帝和一班重臣,也都明白了破奴伯的居心不良。可他们暂时还找不到化解的办法,这些精于内斗的官场悍将们如同庙里的泥菩萨,从极度亢奋变得沉默不语。
鉴于此,天启皇帝也令宋美新回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等候消息,他们要尽快想出办法化解破奴伯的计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除了孙承宗大家都是一个阵线的阉党同仁,这个黑锅当然只能由孙承宗去扛。廷议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变化,由孙承宗全权处理这个难题。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破奴军大胜女真人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开来。
当孙承宗下朝回到家里,孙府外院管家孙庆文向孙承宗转述民间传言。说是大明朝廷花费重金在辽东养了一帮废人,辽东边军粮饷占了九边八成,抢功劳似恶狼,什么大话都敢往外讲,他们连努尔哈赤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却敢说他们用红衣大炮击杀了努尔哈赤。这次破奴伯张平安带领破奴军攻占了大明故土广宁,破奴伯十分仁义,上奏朝廷让辽东边军去接防,哪知这个抢功劳的恶狼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全怂了,他们想让其他边军送死功劳却自己独享。
这还没完,京师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