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雁岭倾泻而下的洪水漫灌镶红旗大营后,整个军营里战兵都忙于自救,他们在战场上最亲密的战马被他们暂时遗忘。当他们想起战马时,镶红旗军营里被水侵泡过的地方结成了薄薄地冰层。待战兵们穿起因冰冻而变得沉重战靴查看自己的战马时,无不失声痛哭。
当大水淹没镶红旗军营时,战马的缰绳捆在大营正中栓马桩上,战马无法逃离,它们对抗冰冷的泥水唯一地办法就是不住搅动四蹄。近半个时辰的剧烈踏蹄,战马浑身上下沾满泥水不说,还运动得满身是汗。平常遇到这种情况,它们的主人都会用干爽的布为它们消汗,还会拿来毛毡预防战马着凉。可它们在主人在大水面前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一个个自顾自地在栅栏和草垛上躲避冰水地侵袭。
当战兵们去查看自己战马后才发觉,他们在战场上保命的本钱,已经被彻底废掉。三万多匹优选的战马,全都四蹄被厚重的冰泥包裹,战马身上汗珠结成了冰珠,战马在寒风吹袭下瑟瑟发抖。由于冰水在战马四肢冻瓷实了,使得战马四肢血脉不通引起了巨大地血瘀,战马已经不能行走。直到此时,镶红旗贝勒岳托才明白破奴军的真正算计,草原狐狼并不是要淹死镶红旗骑兵,而是要彻底废掉他们胯下战马。
失去了战马,镶红旗就成为与汉军旗一样的步兵,要再想用骑兵去与破奴军山林部队作战,女真镶红旗的骑兵优势荡然无存。如今岳托后悔地想自杀,镶红旗大营外五个山头的前哨战马,也被集中在大营之中,想去哈森苏木草原给努尔哈赤报信,都找不出几匹可用快马。就在岳托想在几万匹废马中选出了十匹可用战马,就听手下来报,在前方警戒哨所发现破奴军斥候骑兵。
岳托一听这个消息双眼一黑,瞬时晕倒在地。待岳托白甲亲兵把他唤醒时,岳托那张曾经英俊地俏脸陷入一片死灰。镶红旗这次来到科尔沁草原,就没打过一次像样的仗,先是在破奴军北方军营中被破奴军伏击,损失了三千五百多战兵,这次来到大雁岭下,又在苦菜谷被破奴军用水攻废掉了所有战马。更让人揪心地是,女真战兵赖以成名的长弓所用箭矢,被水毁掉了箭羽,在远程对射中女真人也不再占优。
岳托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思考女真镶红旗的退路,他已经失去了与破奴军决战的本钱。岳托不敢带全是步兵的镶红旗人马撤离战场,从手下汇报来的消息来看,破奴军这只在山林里作战的部队,也是装备了战马。他带镶红旗步行撤离战场,破奴军万一用骑兵在草原上追击,他镶红旗战兵将在野战中无法抵抗,骑兵在草原上永远是步兵的噩梦。
就在岳托还在思考对策时,田鹏带领破奴军开始进攻镶红旗军寨西南侧警戒山头。同样是弩炮压制,山地部队战兵散兵围攻,已经有了经验的破奴军一上来就派出五百神射手,用线膛火铳狙杀女真山上战兵。山地部队使用的线膛火铳,与其他战兵营线膛火铳制式一致,其射程在七十五丈。在山腰上六百余女真战兵,他们射出的箭矢根本就够不着破奴军蹲在盾牌后神射手。
几乎是一边倒屠杀式地战斗,令整个进攻战没有太多悬念。这次山地部队只用了半个时辰,一千五百战兵就冲上了山顶,女真镶红旗战兵的人头,成就了山地部队兄弟们地军功。站在刚刚被山地部队占领的山顶,作为这只部队统领的田鹏,心中无限快意,强劲的西北风把他身上黑色披风上下吹卷。田鹏心中感慨,张大帅真神人也!这一连环算计,把兵强马壮的镶红旗二万余战兵,变成了一只连明奸都不如的步兵。
田鹏安排的三千追击骑兵,只是在女真外围逛了二圈,就把整个女真镶红旗战兵就压制得不敢任意动弹。田鹏一边安排向张大帅报捷,一面继续啃掉镶红旗外围警戒哨位。要是镶红旗往大雁岭深处跑,田鹏倒是乐见其成,他倒是很想与镶红旗女真人打一场山地战,检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