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天色:“这一去九十多里地,多去一个人羊也不会丢,这半个月走得远,多给一些黑馍吧!快到年关了,得把贝勒爷家过年的羊送过去!他们一回来你就选最肥的五十只羊准备送过去。”
裘五深一脚踹到张平安屁股上:“还不谢主子赏!一定按您的吩咐办!”
张平安慢慢爬起,跪在地上给布日古德磕了个头:“谢主子赏!”
裘五深说道:“主子!莽古尔泰贝勒爷又送来十一个阿哈,说是今天下午就到,加上昨天坐牛车来的五个小的,这次送来十六个阿哈。还有不少的布匹和盐。莽古尔泰贝勒爷对您老真是不错。”
“那是,想当年,明狗火器真的很厉害,莽古尔泰贝勒爷冲的太猛,眼看着明狗阵前虎蹲炮点燃,我一把把贝勒爷从马上扑下来,贝勒爷是没事儿了,可我的脸被明狗给坏了,腿也留在那里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跟贝勒爷在马上搏前程了。要不是我,就没有现在的贝勒爷了!贝勒爷念着我的救命之恩,每年都给我送财货或阿哈。” 布日古德满脸遗憾又带得色地说道。
“就是!主子爷不但当年威风八面,就是现在主子您一声吼,草原上的狼都不敢在这儿停留!”
裘五深大声地拍着马屁。“主子爷!外面风大,我扶您回屋歇着!一会儿我还要去铁匠铺和砖窑看看!”
“有你管事,我轻松多了!”
“谢主子夸奖!伺候您老这大金朝的大功臣,是奴才的福分,您慢点。”
看着他们走远张平安撑起满身疼痛的身体,环顾四周没人,狠狠地呸了一口。眼泪不由自主留了下来,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张平安长这么大为了生存要给人磕头。真是愧对先人。张平安挪动着疼痛又被冻得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到下人厨房。在厨房门口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男孩儿,瑟瑟地倦坐在门槛上。
不大功夫就听见裘五深远远地对厨娘喊道:“王家的,给杜黑子他们三个准备二十天的口粮,给张平安今天九个黑馍。”
张平安大喜,平时一天也就两个黑馍,今天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张平安,这是主子开恩给你的赏赐,过来!给我磕个头,要不是本老爷给你说好话,你一个馍都没有!”
张平安深知实力的重要性,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一切都得忍。“谢管事老爷!” 张平安很平静地磕了一个头。
“嗯!你小子开窍了?平时不是很犟吗?怎么揍你都不磕头。哈哈哈哈,今天本老爷高兴,你小子再磕两个头,我让你和鲁得银下次回来,晚上还回你原来的柴房睡!”
张平安心里暗恨:“我问候你全家女性!和你全家女性保持激烈的不正当关系!”表面上张平安很麻木地又给裘五深磕了两个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平安静静地看到裘五深那种爽透的笑脸。一种嫖客嫖完小姐,不付钱,而且顺手拿走小姐钱包的那种表情。
裘五深一指坐在门槛上的小孩:“他就是昨天才来的阿哈,今天和你们一起去!王家的,今天给张平安再加半个馍。你小子要是昨天这么识相也不会被赶到没有屋顶的羊圈了。哈哈哈哈哈!不过张平安,你要是走失了羊,就是再磕头,本管事是不会手软地。”说完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从下人厨房走出一个粗壮婆子,是布日古德家王铁匠的媳妇王刘氏;王铁匠本是太平堡的匠户,太平堡被大金攻破后。双双被俘,还好莽古尔泰为答谢布日古德的救命之恩,把他们两口子一起送给了布日古德。裘五深走后不久,王刘氏拿了个柳条筐,里面装了十个黑色馍。王刘氏小声说道:“平安,拿了快走,别让裘管事看见了!走之前再来拿你们的口粮。”
张平安感到心头一暖,心尖微微发酸,点点头说了声谢,立马转身就走。走了五六步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