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没有睡着。

    作为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没有刷牙洗脸洗澡就睡觉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他飞快地吃完饭就钻进自己卧室里，为的就是提醒秦玉漱该走了。

    没想到她不仅没走，而且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就滚到卧室里去睡了。

    这个邋遢家伙。

    他在卧室里等了许久，感觉中秦玉漱应该睡熟的样子，这才轻轻地打开门，准备去卫生间洗漱洗澡。

    结果他刚抬头，就看到同样提着浴巾脸盆端着漱口杯从卧室里蹑手蹑脚溜出来的秦玉漱，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

    秦玉漱自然也是同样的打算，等着陈野睡熟以后再去悄悄地洗漱，第一次跟异性居住在同一个空间里，紧张之余又让她觉得脸红耳热。

    空气凝结了片刻才开始流动，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先洗？”

    “你先吧。”

    洗个澡还弄得跟做贼似的，陈野无语地重新退回房间，也没心思躺下，就坐在凳子上，无聊地让脸盆在手指上旋转。

    卫生间就在次卧的隔壁，而且这公寓室内墙的隔音应该也不好，陈野只听见秦玉漱在那边窸窸窣窣地洗漱。不一会儿又打开淋浴，哗哗啦啦的水声传到耳朵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偷听一样更加尴尬，只能走出卧室到阳台上去透口气。

    秦玉漱大抵也不知道内墙隔音的问题，毫无察觉地刚洗了十来分钟，房间里忽然“啪”的一声，所有灯光瞬间熄灭。

    陈野愣了一下，朝四周望望，发现其他的公寓依旧灯火通明。他还在纳闷，就听秦玉漱在浴室里啊地大叫一声，愤怒道：“陈野，你在干什么？”

    “关我什么事？”陈野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要关电闸？”浴室一片漆黑，热水器里只剩下凉水，秦玉漱刚刚打好泡沫就遇到这种事情，简直快疯了。

    “没有啊。”陈野连忙自证清白，“我在阳台上呢。”

    “”

    秦玉漱烦恼了一阵子，才想起应该是水电卡没费了，毕竟自从那姐妹出国后她就没去交过水电费，而且陈野应该也没胆子这样戏弄自己。

    在这深秋的季节里，用凉水洗澡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虽然她习练功法已至先天，感冒发烧倒不至于，但冰冷的水还是刺激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真傻，真的，明明教师宿舍里不用交水电费，而且24小时都有热水。”

    她一边幽怨，一边飞快地冲洗掉泡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冻成冰块。

    陈野还站在阳台上不明所以，听见浴室门响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秦玉漱用宽大的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路小跑冲进她的卧室。

    黑暗影响不了他的视线，他可以看出秦玉漱的身材很美，大长腿丝毫不亚于叶素贞。

    所以这是诱惑的一种？

    他在阳台上等待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下文，只好乖乖地去浴室刷牙洗脸，就着凉水把身体冲洗一遍，擦干换上睡衣出来，就看到秦玉漱穿着运动服刚从楼下跑上来，从房间拿个手电筒就开始在门口的电闸箱里捣腾。

    先天中阶，目光如电，还需要拿个手电筒做样子么？

    所以这也是诱惑的一种，想让自己过去帮忙？

    陈仙帝不怎么懂得男女情事，只是从记忆里找出电视剧里有这样的桥段，大抵是男的帮女的干活，两人忽然间摔倒在一处，碰撞出火花，后面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

    “需要帮忙吗？”他问，心中隐约有些期待。

    就像是希望生活按照戏剧那样发展一样的期待。

    “电卡还有费，只是闸刀老化短路了。我房间里柜子下面有个工具箱，里面有新闸刀，你帮我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