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镇江城,南门外。
清晨,城门乍开。
门内,已集结了百余匹快马,为首的,是一匹辽东挽马,上面坐着一个书生,正是圣人公弟子,魏可染。
脚夹马腹,绝尘而去。
身后,则紧跟着一个一袭紫袍的将军,凉州木獬,魏掌。
然后,是身穿道袍,头戴道观的黑山小宗,张幼初。
再之后,有一袭黑甲,腰悬配剑,正是原安家军少主,安晋。
而后,出来一高头大汉,马上挂着一长一短的两根阴阳判官笔,幽州九秀,游余楣。
又纵马出来一独臂的俏美人,前霄雪楼楼主,如今的游士房领房,余春猫。
紧接着是期门房领房马鹿、方土房领房马猴、游士房新秀蔺畚斗。
再之后,则是各房领的好手,足有百匹大马。
这样的阵势,实在不弱,一路南下疾驰,烟尘滚滚。
此次,算是镇江帮除慎伯外的倾巢而出。
当然,此次所去犯险,并非是强抢。
而是去谈生意,谈一笔事关张幼初的生意。
他们倒不知道,这没心肺的主公,正躺在齐国殿上睡大觉呢。
不过无论如何,这生意只要带去,想必,首辅苏太寅一定会应的。
苏狐的性子,魏可染早有了解。
要说是官,更像商,薄功而喜利。
要说是商,更像贼,见利则忘义。
这样的人,自然无事不可商议,无生意不可谈。
所以,魏可染此行并非孤注一掷,以卵击石,而是有着把握,再去搏上一搏。
毕竟,能代表凉州的十二云台将木獬在,魏可染足有本钱去借势,和苏太寅谈一桩买卖了。
若再不济,那边身死京师!
自古以来,主辱臣死,况吾主囚而无乎?
这一路行得十分快,路上少遇到几个路障,冒出不开眼的劫匪强盗,魏掌只一戟,仿佛劈山蹈海,吓破了那些喽啰的鼠胆,四散而逃。
再北边一点,辽东郡,某处小早餐铺子。
有一小书生坐在板凳上,正和一瞎眼刀客对坐着,等着要吃包子。
“事情不妙,唉,苏小侠,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象摇了摇头,道:“随便。”
焦阑直苦笑了一下,撇着眉头,轻声道:“这算是天下间的大事了,你我洞察先机,倒是应该想些办法。”
苏象哼了一声,道:“是你。”
焦阑直滞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打那日,张幼初说了什么掀翻大黑山的这种胡话,苏象就一直念念不忘。
虽说也不吵闹着什么去镇江,字里行间也无显露,但焦阑直始终感觉得到,苏象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他是实在不愿意接近张幼初太近,不然一旦镇江帮出了事,怎么能不去帮忙?
若是帮忙,一来二去成了一家人,可不就麻烦了?
“来嘞,客官,您的包子!”
包子刚上了来。
苏象的刀,就放在了那小二的脖颈上。
“你想做什么?”
那小二眼神闪了一下,看着那把森白长刀吞了口口水,认准了后,立刻压低声音,轻声道:“镇江帮出了大事,魏先生有口信给您。”
苏象愣了一下,然后焦阑直也愣了一下。
苏象愣,是因为慎伯和张幼初这种高手坐镇,怎会出现问题?
而焦阑直愣,则是没想到镇江帮的耳目,已经覆盖到辽东了。
苏象收起了刀,轻声道:“说。”
“帮主去了鸦子楼,请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