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并无人在。
“明月窃青霜,玉蟾砌寒宫。为何不是贼?”
烂柯站在箱子里,看了一眼青瓦,被月色映了一层霜,好看极了。
“嗯——有点意思,好,这次放过你,书我就没收了。”
烂柯笑了一下,看了看巷子尽头。
有家包子铺。
肚子作响,便走了过去。
包子铺是家小铺子,连个招牌都没有,要不是门前有一屉包子,上面写着“售”字,他都可能错过这儿了。
烂柯找了一条椅子,坐下。
“店家,要十个肉包子。”
大约是夜色太深,这里又背对月色,烂柯看不真切。
直到那店家送上包子,他才看清。
那人是个瞎子。
烂柯刚想说什么,忽然里面出来一个书生,脸上还有面粉,笑嘻嘻道:“哎呀,客官,十个包子——五十文!”
烂柯愣了一下,道:“怎么,你家的包子比京师的还要贵?”
“幽州贫瘠,肉贵了些,您担待。”
烂柯挠了挠脑袋,他觉得哪里不对。
或许是包子,或许是人。
片刻,烂柯想了起来。
“你是,焦阑直?”用手指了指,又道:“你是苏象?”
“不是!”
“嗯。”
焦阑直苦着脸,低声道:“苏大侠,好不容易才买来一间铺子,你不是要拆了吧。”
苏象摇摇头,朝着烂柯低声道:“出去,打。”
烂柯想了一下,也摇了摇头。
“我不是找你们两个来得,我来吃包子。”
说完这话,烂柯忽然发现眼前的包子不见了。
一把刀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快。
焦阑直抱着那十个肉包子,叹息着退了一步。
并非是苏象不想杀他,而是烂柯手中的剑鞘,挡住了那把刀。
苏象缓慢的收了刀。
烂柯慢慢的放下剑鞘。
焦阑直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何今日苏象的剑这般的慢。
忽然。
烂柯手中的剑鞘毫无征兆的被烂了,露出里面闪着寒光的剑刃。
焦阑直却没见到苏象出手,苏象的手仍旧是慢慢的收着刀。
忽然,苏象的蒙眼布脱落了一块,随着风飘了在了地上。
烂柯明明是在放剑,没有丝毫动作。
再看,烂柯发丝断了一缕。
椅子掉了一块,桌子上忽然出现一道剑痕。
最终,苏象收回了刀,烂柯放下了剑。
一切又如同往常一般。
“剑法不错。”
“刀法不错。”
异口同声。
烂柯站起身来,走出包子铺,站在月光下,摇了摇头。
“你是个瞎子,是我欺负你。”
“嗯,那,你自尽吧。”
烂柯被噎了一下,忽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焦阑直笑了笑,苏象自打认识了张幼初,好像欢快了许多,也不要脸了许多,连‘你自尽吧’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前几天,苏象还去了次镇江,找张幼初喝酒,大醉而归。
“这是五十文。”
说完,烂柯抛了过去。
焦阑直一笑,刚要去捡,苏象一伸手,遮住了。
那五十文钱落在地上,被风吹散了,铺盖了一地的铜粉。
焦阑直当即缩回了手。
苏象接过那盘包子,扔了过去。
烂柯也没有接。
那包子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