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并州。
并州府城,有个跛脚的老头,脸色红润,眼睛细长,穿着一身破烂衣服。
走着走着,一拉破烂衣衫,袒胸露乳的躺在并州府城街上。
眼见着眼前车马过了一辆又一辆,行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就这般躺着,不饥不渴。
笑容可掬。
不跛的那脚,在脚趾间夹着一只草鞋,轻轻抖着。
一只手扶着脑袋,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团成一团,也不打理。
有个文士,身穿着长褂青衫。
过了来,看了看老头,想要舍给些财帛,却没见着碗,想必是刚来行乞,连碗都没有。
“老伯,还请拿着。”
伸着手,递了几文钱来。
老头理也不理,只是笑着。
那文士想了想,又缩回了手,恳切道:“老伯,你若不拿着,想必是瞧不上小生。”
老头抬了抬头。
在那文士脑后,冒出一道光来。
“又是这个妮子。”
语罢,老头伸手一拉,文士一个踉跄,让出一道碧绿剑华。
在那文士身侧绕了一个弯,狠狠的扎向老头的肩膀。
八大道剑之一,绳围,袖律。
老头一个激灵,伸手按在文士的肩膀上,身子一个拔高,腾飞而起。
草鞋甩了文士一脸。
“你再动手,再动手,我就屠了这并州城!”
赤脚落在一间客栈上,掐着腰,朝天就喊。
天上有一缕水袖,有一个女子坐在其上,面皮冰冷,让人看着,竟无一丝烟火气。
并州绵山剑庐,徐拂妮。
袖律再动,伸长了仿佛数丈,已难以看清的速度绕着老头围杀。
“冲!”
一字,袖律剑显化剑锋,四面八方扎来。
那老头双手抱球,一阵,气浪阵飞瓦片,惊得行人连忙躲避。
“一斗泉,还回来。”
老人摸了摸肚子,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尿出来的行不行?”
徐拂妮面色未变,身子缓缓落下,单脚踏在一家酒肆的幌子上。
那幌子摇了一下,稳稳的停在那里。
“二位,二位,还且行行好,不要在这里打了!”
老人低头,徐拂妮侧目。
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在街上招手,脸皮上还有一只鞋印。
“赶紧滚蛋!”
老头一瞪眼,袖子一扇,风声凝成一个球,就要鼓起那文士。
徐拂妮一挥手,袖律剑如针,倒扎而去。
老头面皮红润得更多了,单手招来,双手引去,竟将八大道剑之一的绳围袖律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什么事不能用说来解决?”
老头一愣,他那一扇,气力可不算小。
徐拂妮一招,袖律脱困,也看向那文士。
满街人影都散了去,有些个卒子从城边赶来,却只能远远列队,不敢近身。
就这么看着。
城中心有三人,一人在瓦上,一人在幌前,还有一人,就在地上,两只手招着,劝说些什么。
显得颇滑稽。
“那青衫的?真是好生眼熟......”
“眼熟?说起来,确实是......像不像咱们大将军?”
“大将军?就是大将军了!”
说完,一队卒子都愣在哪里。
半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大将军在这......那,那,雁门关是谁在守?”
并州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