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什么误解?”
张幼初一摆手,无奈道:“崔芫今年不过双九,怎么会有如此年纪,我不是给了你一章画像吗?”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安晋就气得不行。
“你看看,你这画像!”
张幼初拿了过来,上面写着几行字,贴着眼睛,仔细去看了一下。
当归?黄芪?
当即脸上一红,漫不经心的打哈哈道:“哈,今天这月亮真的是圆,啊呀好大的风,这画像怎么刮跑了?”
就见那药方,被撕了个粉碎,飞了不知多远。
安晋见状,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不过这带出来了,就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这被褥里裹着的女人,看来要先带到镇江帮了。
只好抱了起来,两人就偷偷摸摸的回了镇江帮。
直到了别院,张幼初一推门。
见到魏可染还没睡,就坐在石桌上喝着热腾腾的茶,点起灯笼看书,想必是在等自己和安晋回来。
当即笑道:“魏先生,久等了。”
“不碍事,时辰尚早,春夜正是读书的秒时。”魏可染笑了一下,看了看安晋怀里的被褥,于是放下书卷,起身倒了一盏热茶,道:“看来,是旗开得胜?”
张幼初一撇嘴,看了一眼安晋。
“别提了!”
安晋虽是因画像换了药方的缘故,但也是错的离谱,故而自知理亏,闭着嘴不说话。
这时候余春猫在林浣衣的屋子里出了来,笑着去接那被褥里的人。
“前送到我那里吧,总这么抱着,也不是个事情......”
安晋大窘,上前递了过去,转身落荒而逃。
余春猫哪里明白,看着张幼初。
张幼初叹了口气,便把此间事给说了一遍。
余春猫笑的不行,放在自己的屋子里恐怕是不行了,只怕这“唇齿锋利”的女人会闹,叫来丫鬟,给送到下人那边,给看守着。
张幼初坐在石头凳子上,盘起腿。
“魏先生,你说这崔芫图个什么?”
魏可染双手捧着热茶,啜了一口,淡淡道:“原因有三,主公生而尊贵,虽身经险难,尝过人间疾苦,不同一般跋扈子弟,但所见所观,已不同于寻常人。”
张幼初侧目,静候魏可染的话。
魏可染低着头,思索着,叹息道:“主公你看,你我敢大闹幽州按察司,对那一州知府视若无物,但寻常百姓能吗?”
张幼初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捧起热茶,一仰头,看着天,阴云仿佛散了一些。
“这世间人,多半是没有抱负的,因为他们勉强活着就很吃力了——某闻苏州有奇事,两农妇耕地,一妇曰,天子之锄,镶金嵌玉,另一妇曰,然也!且大且锋!”
张幼初笑了一下,眼睛看着天,道:“天子安能亲自锄地?这便是说,农妇之见,就在田埂之间,而崔芫之见,远不过幽州,故而把着幽州事,当成了天下事。”
“主公所言极是,其二,主公可想,但凡德事,大抵不过违背天性,采药争死、侍疫焚须,德乃违背天性之事,故才可贵。”
“其三,崔芫年幼,未经波折,这才一心觉得,所庇荫之人,能照料一世。”
张幼初点点头,看着满天星斗,笑着叹了一口气。
“便是我之前,也从未想过,我爹会死,我有落草为寇的这一天。”
魏可染没有接话,而是笑了一下,道:“那崔芫姑娘恩将仇报,主公为何不杀了她?”
张幼初一扭头,忽而一脸愤愤不平道:“我亲手救的她!若是再亲手杀了她,显得我太蠢了!”
魏可染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