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药冷哼了一声,看向赵大。
赵大麻溜的跪在地上,一磕头,道:“大大老爷!给草民做主!”
张幼初差点笑出声音来,大大老爷?
赵大又一磕头,将昨日事情讲了一遍。
石药皱着眉,平日里按察司不受理案子,只不过今日蹊跷,镇江处理不服,上告到此,不得不管。
这案子本是该按察使张姚洞的接手,奈何张姚洞眼见事有不对,便推给了自己。
“嗯,却不是偷,本官问你,你为何晚放粮食?自食其言?”
张幼初看了一眼魏可染,魏可染递上状纸,道:“请大人过目。”
石药一目十行的看完,皱着眉头又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青,猛地一拍桌子。
“放肆!安敢妄论政事!”
魏可染一笑,道:“非是如此,升斗小民,怎敢妄论政事?只不过是辩白之词,借之为例罢了。”
“一府决策,安能与商行相提并论?”
“不能,不过,那大人,能否言明其中道理,小人便认罪。”
石药哑了一下,看了看左文簿。
左文簿忙低声道:“大人,他管不着!”
石药一点头。
“你管不着!”
魏可染哈哈大笑,一挥衣袍,高声道:“某闻大圣人王惊文言,凡民脂民膏,皆取之用之,尽民也。莫非,其中谋策,有不洁之处?”
石药一指,正咬着牙。
“幽州知府大人到!”
石药一惊,忙站起身来。
李绛房坐着轿子,下来,身后跟着幽州税使景太冲。
门外看客,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李绛房点点头,进来。
“下官不知大人亲至,有失远迎!唔,下官见过景大人。”
李绛房笑了一下,道:“张大人呢?唤来,一并来审。”
没多久,左右文簿换了偏旁的按察使张姚洞、按察副使石药。
正中,坐着幽州知府,李绛房。
而景太冲,搬了椅子,旁听。
“所跪何人?”
“大......”
赵大没等“大”完,便被张幼初抢了话,道:“景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案上三人,齐齐一看景太冲。
景太冲满脸尴尬,只得一点头。
“状师魏可染,请大人先行看过状纸。”
李绛房看得偏快,率先抬头,道:“谬论,谬论!”
“何谬之有?”
“一府政事,莫非要向天下告知?黎民百姓,多为不识之人,告知何用?”
“荒谬,魏某叹也,真难想,此言竟出自堂堂知府之口!”
李绛房脸色一变,他自打上任幽州知府,还未曾遇到过此等不尊之事。
“放肆!来人,给我带下去,重责三十棍!”
“谁敢动手!”张幼初一跺脚,横声道:“所犯何罪!”
言语间,使了神通,直震得四下嗡鸣,无人敢上前。
李绛房怒极,站起身来,冷声道:“妄言辱上,岂能无罪?”
魏可染接下话来,朗声道:“当朝首辅苏大人,曾因青门案,天子罪己,而上谏天子,言称,‘以为,不当妄自菲薄,以损皇家之仪’,天子赞之,此事传为美谈,莫非,首辅大人,也犯了妄言辱上之罪!”
李绛房面色大变,三位苏门子弟,齐齐站起。
“胆大包天!放肆!竟敢妄言首辅大人。”
魏可染一弯腰,道:“不敢,只不过,大人今日说了多少‘妄言’。”
一语双关,既是说李绛房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