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绕了一圈。
安龟年正坐在正厅,一只手扶着那杆大秤。
正中,五花大绑着一个汉子,四下里站着四五个身穿蓝袍的镇江帮帮员。
张幼初一抬腿,迈入门内。
安龟年立马站起身来,笑道:“大掌柜的,您来了。”
张幼初哼了一声,也没理睬。
用脚一踢,将那五花大绑的汉子踢翻在地。
“听说你这小子,胆有十斤重?敢大白天来我这偷粮?”
那汉子咬着牙,也不说话。
张幼初费力的蹲下身子,笑道:“你以为我没辙子了?”
那汉子依旧不讲话。
张幼初一摆手。
“去官府,告他偷盗!”
几个人压着那汉子,在人群里一阵推推攘攘,身后,张幼初一撩门帘,进了轿子。
也不知道哪里先喊了一句。
“奸商抓侠盗了!”
四下里都嘀咕了起来。
只要吴老汉一捶手,苦着脸。
“我......我,这......这怎向赵老哥交代?”
轿子还算稳当,等要到了官府,张幼初撩开帘子。
人伢子市已被拆了,改成了一家戏院,两条大街。
再朝前走,就见到一个文士,站在鸣冤鼓下。
张幼初笑了一下,松了一口气。
他那时说的断然,而后便有些怕魏可染赌气,不再管此事。
轿子站稳,落轿。
张幼初迈出,脸上却因易容堆不起笑来,道:“魏先生,进去?”
魏可染点点头,低声道:“主公,声势只怕太过浩大了。”
张幼初不明所以,一扭头。
满街跟着一群人来,直堵得那两条大街都满了。
这便是这本《油鼠案》之威。
“快敲鼓!晚了进不去了!”
马鹿一把攘开鸣冤鼓下的差役,咚咚咚的敲响了三下大鼓。
知县刘为民新官上任,在这镇江没有地产,就住在县衙后三堂,此刻听到鼓声,当即站了起身。
“鸣冤鼓响,必有奇冤,本官大显官威,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
扶起官帽,高叫了声升堂。
张幼初手提着那汉子,一脚踹开了县衙大门。
面阔三间,中间是明间过道,黑漆的大门,上面是一颗狰狞可怖的兽头。
手上一递一松,那汉子滚在了地上,牙咬得咯咯作响,冷汗流了一身。
张幼初横着一步,迈入公堂。
正巧,案上县太爷刘为民坐定。
三班大叫威武。
“堂下何人?”
张幼初哼了一声,道:“张油鼠。”
刘为民如鲠在喉。
这位在镇江,那是鼎鼎有名,只不过别人只知道他的恶行,却不知他身后连着的是幽州新贵,苏门子弟,税使景太冲。
“唔,原来是张帮主,嗯”当即一点头,看着那被绑的如粽子一般的赵大,道:“这个,你且来说说,是有何冤情啊?你可知道,这诬告,罪加三等!”
赵大脸色一苦,没等发话,便听张幼初接茬道:“知县大人,不是他有冤情,是我有冤情。”
刘为民瞪了一眼,尖声道:“什么?你有冤情?”
喜食人脂的幽州一害张油鼠,被一个破衣烂衫的草民给欺负了?
这还有天理吗?
幽州,府税司。
焦阑直坐在椅子上,挺直着脊梁在看书。
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十分认真。
忽而,便听窗外树枝一阵窸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