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手一错步,让出刀盾兵来。
抛下滚木。
滚木钉滚了一梯子,凿穿了一梯子的血肉,楼台下的胡兵被尸体砸的嗷嗷直叫。
正前有几队胡兵,举着巨木盾,朝着关墙发起冲击。
孟符正战在云梯前,一眼看到,脸色大变,猛地挥手:“弓箭手退后!”
这声嘶吼,晚了一些,关下的胡兵娴熟掏出了绳子,配上负重,抛到关墙上。
锁箭绳。
孟符就这样看着,几十个老弓手被绳套圈了脖颈,拽到楼下,被摔了个粉身碎骨。
没等孟符心痛,云梯上又爬上一个赤裸双臂的胡人。
“老子第一个!千户!”
没等那胡兵得意太久,一把白刀砍在了胸前。
热血喷了孟符一脸。
接下来一个接着一个,仿佛蚂蚁一般。
孟符又劈下去一个,连带云梯都被推了一个翻个。
“传令下去,让辎重营烧了粮草、草料!给老子登上关墙!”
孟符喊完,方才发现,关墙之上,已经全乱套了。
胡兵已经攻上城头了,白刃相见,关墙之上的幽州兵仰仗人多,倒是杀了不少胡兵,只不过胡兵已经不少登上关墙,护卫云梯,人数优势恐怕也马上就要没了。
方才还想能坚守两个时辰,恐怕,一炷香都未必坚持得下去。
想到这里,孟符有些茫然了,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战场。
只是,这战场之上,那里容得分神。
“咻!”
孟符只觉得耳畔风声一响,多年的沙场经验,让他有了一种身体本能,这时猛地一低头。
一发箭矢从他的头皮前射了过去。
没射中?
可是孟符还是觉得后脖颈一凉。
“锵。”
一柄胡刀落在了关墙上。
那箭,贯穿了一名胡兵的头颅,脑浆子撒了一地。
孟符一抬头。
新兵熊耷正一只脚踩在关墙上的鲸油桶,朝着他笑。
握弓的那双大手很稳很稳。
“娘的!你这是谋杀本将!”
说完,孟符也笑,拎起刀。
孟符的武艺算是很可以了,自己一个人,堵了大半面西墙。
只不过,东墙那边,就连辎重营都上了关墙,也没能拦住胡兵登上镇胡关,幽州军三五成群,背对而战,却仿佛是群狼之中的独虎,即使拼命而战,宁死不屈,恐怕也抵挡不了太久了。
孟符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关下已经挤满了人,不时有锁箭绳飞上来。
孟符只能一边砍杀,一边躲避,不时还得眺望关下。
忽然,孟符眼前一亮,远处胡军轻骑兵中,有一人正骑着一匹赤蹄馰,孟符一开始便注意到那匹马来,浑身漆黑,大蹄赤红,额上有一个椭圆的白图,是胡地少见的品种,只不过轻骑兵对拉弓箭时,这马在后面,现在跑到前面怕是为了战功。
“熊耷!”
孟符猛地一回头,城墙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胡兵。
“将军!”
忽然,一杆幽州军的军旗,砸在胡兵当中。
孟符瞪大了眼睛。
熊耷双臂筋肉虬起,死命的抱着巨大的旗杆。
“开!”
旗杆用力一扫,骤雨临头,胡兵仿佛饺子下锅,扑簌簌的被扫落不知多少,惨叫着砸向关下。
“娘的,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孟符虽说被熊耷吓到了一下子,但动作一直没停,砍翻了身旁两个胡兵,就朝着熊耷那边移去。
一开始身旁虽有两个士卒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