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染跪伏在车,落笔,持狼毫而书。
自打魏可染落笔,车子颠簸小了很多。
张幼初凝神看,三个楷体小字在白纸上立了起来。
“铜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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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法执笔,笔走龙蛇。
“少爷,落雪了。”
“慎伯,再稳些。”
门外老马夫,嗯了一声。
“少爷放心写。”
张幼初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不敢深吸,怕扰了魏可染的思绪。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魏可染长呼一口气,额头落下几滴汗水,一收笔,道:“主公请看。”
张幼初打眼看去,一书两千字。
不过却与张席的“铜钱策”不同,此中无丝毫举例,只有言理。
“得一斗粮者,还之一斗粮,其利无穷。得一斗粮者,还之一斗二,其心可用。如此,大业可成!”
道理和张幼初与土匪讲的差不多,但实则多了许多细枝末节,将张席的策梳理了一番。
“来者何人,可是上山讨生活的?”马车外一声断喝。
张幼初听得真切,是马鹿。
老马夫理都没理,扭头道:“少爷,到大沽山顶了。”
魏可染下了马车,打眼一看,眼前有个寨子,俨然一副土匪窝。
张幼初一撩帘子,也下了马车。
魏可染仰天长叹,道:“主公,魏某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张幼初仿佛捡了奇大的便宜,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道:“先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寨子楼上,马鹿一擦眼睛,笑道:“帮主,是您回来了!”
张幼初带着魏可染进了镇江帮,召集众人到厅子议事。
魏可染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所谓镇江帮的土匪窝,再听到各个头目还是喊什么秧子房,他就知道这伙人真的就是土匪,只不过盖了一个江湖帮派的皮。
饶是魏可染聪明绝顶,也没想明白堂堂大策士张席的独子,怎么就上山占山为王了呢?
凉州八军十二云台将,其中就没有一个是张席的心腹?
实际上,张席死前已经留下命令,凉州八军无人敢动,而张席的结义兄长更是被张席用计骗到了渤海外,本来想着安排张幼初去凉州,其间却发生了点缘故,这才在大沽山匆匆的落了个引旗,让张幼初先到大沽山避难。
实际上凉王派遣了十二云台将之一的人屠陈卸来幽州,寻找张幼初,却没想到一到幽州,就被幽州府城通缉。
毕竟朝廷对凉王十二云台将还是很忌惮的,若是能在此时暗中除掉一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此一来,除了牛首山天心道人姜涣然找到了张幼初,给张幼初指了一条路外,还没有人见到张幼初。
实际上这也是张幼初对凉王归洗河没什么好感,一开始他都打算去青州找安国渊去投军了,在大沽山落脚,只是怕朝廷捉拿自己罢了,谁想,竟然阴差阳错的在大沽山落了草,还建立了镇江帮。
魏可染本以为张幼初打算靠着张席留下的心腹军伍,断了幽州粮道,逼退辽东大将叶连召,再暗合青州安家军,打开局面。
没想到,这山上什么也没有。
不,是有一些实力的。
你看,右手边坐着傻笑的胖子,斜对着那个老头子,一脸的谄媚,左边有个中年汉子,不过怎么贼眉鼠眼的。
啧啧,我魏某人到底要干什么?嫌自己活的太简单了?
“魏先生?魏先生?”
魏可染一愣,回过神来,歉然道:“魏某出神了,请诸位见谅。”
马猴一愣,小声朝着马鹿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