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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江城,佟家酒楼,雅间。

    张幼初扔了几锭银子,让安狗子叫上一桌酒菜后,就派遣二人到城中看看有没有闲置的宅子,为日后开粮行做打算。

    佟楼雅间,窗子闭的严实,风雪一丝也进不来。

    张幼初低眉,给老道士斟酒。

    “六师伯,你怎么下山来了?那老头不是一直不同意道观里的人下山吗?”

    “师尊他老人家古板一生,已然成了性情,你也不要太过埋怨。”说到这里,半仙姜涣然一捋胡须,叹息道:“老七自幼聪明,深得师尊喜爱,虽说老七忤逆师尊,私自撕袍下山,给师尊气的苟且,但师尊仍旧挂念,每隔几日便替老七占卜吉凶,前几天师尊照例占卜,本来没有发现祸患将至,刚起身,却发现巨鲸震动,师尊心有感应,又占卜推演一次,这才发现奥妙,老七他身上的气机已被高人掩盖,乃是大祸将至,不过终究是晚了。”

    张幼初听到这里,眼眶一红,旋即不由得想起凉州道观里的那个老头来。

    打他记事起,每年只能和母亲见上一面,就是因为这个老头。

    一偷溜下山,就说些什么言辞古奥的话,横拦竖挡的,不准相见。

    后来母亲死了,爹爹怒撕道袍,这才带着张幼初下了山。

    “幼初?”

    张幼初一愣,醒过神来,叹息道:“那是老头让师伯下的山?”

    姜涣然一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师尊闭关了,师伯我偷偷下的山。”

    张幼初无奈一摇头,他就知道是这样。

    姜涣然也不好说些什么,而是一笑,道:“幼初,随我回观里吧,师尊一向疼你。”

    张幼初摇摇头。

    “罢了。”姜涣然捏起小酒杯,咂了一口酒,道:“和你爹一个德行,臭小子,怎么,你也想像你爹一样?”

    “我没我爹的志向,想要兼济天下。”张幼初眼神飘了一下,而后道:“我只想把我爹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姜涣然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姜涣然将酒倒满,笑眯眯的看着张幼初,道:“你不回山,师伯也不劝你,你自幼聪明的紧,只不过太过滑头懒惰”

    张幼初脸色一红,忙捏了一把花生米,塞进老道士嘴里。

    老道士嚼了嚼,一笑。

    “若是把你一个人放在幽州,师伯也放心不下,且给你算上一卦。”姜涣然从袖袍里掏出七枚铜钱来,笑道:“师伯道行低微,不过卜卦之术,仅比师尊低上一线,想来算是天下第二。”

    这七枚铜钱,金中带暗,乃是姜涣然多年修炼的占卜法宝,名为十万手。

    张幼初大奇,他连《一掌经》都没学明白,更别说是姜涣然要施展的《七星铜子衍神数》,连忙站起身来,仔细盯着。

    姜涣然眼睛紧闭,袖口道袍无风自鼓,忽而一掌,七枚铜钱立在桌子上。

    “疾!”

    七星连珠,直至西方,龙头蛇尾,中有一断。

    姜涣然叹了一口气,七枚铜钱“叮”的一声断在地上。

    张幼初不敢妄动,抬头看着姜涣然讲解。

    姜涣然摇摇头,叹息道:“想不到,你的气机遭人掩盖,上连天机,想必是你爹怕你遭人演算。”

    张幼初挠了挠脑袋,坐了下来,道:“那,师伯,您没算出来?”

    姜涣然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道:“心诚则灵。”

    张幼初无奈的掏出一两银子来,道:“师伯,自家人也要银子?”

    “这是祖师爷立的规矩。”姜涣然笑眯眯的把银子塞进怀里,忽然正色道:“幼初,你可听好,务农阴鬼旁,左臂盗天象;明月曝窗挺,割地敢称王。临海将大劫,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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