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办公室外间，柳依依和另外那个金发女孩正在默默地忙着整理资料的工作。萧尔凡进去的时候房门并没有关紧，在安静的空间里，室内两个人的对话让室外的柳依依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好几次，她很想上去帮他们把门关好，可是又唯恐这样反而会令室内的人不安，况且，她想，母子间的温情对话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再加上，身边的美女也听不懂中文，故此安慰自己不要多事，安心工作便是。

    这时，另一个话题从门缝里悠悠地飘过来，柳依依立刻竖起了耳朵，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许姨说，”萧艾微依然轻柔平缓地询问着儿子，“你又换了新的女朋友啦？”

    “没有啊，”萧尔凡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把心里的不快表现出来，于是随口回答道：“我没有女朋友，怎么去换新女朋友！”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陈列柜前，假装欣赏着里面精美的服装饰品。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别说。”萧艾微端起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继续轻言细语地问道：“你和夏雨晴还处得来吗？”

    “不错啊，”萧尔凡站着没动，轻描淡写的口吻回答着，“她人蛮直爽的，很好相处的。”

    “妈也觉得，她人挺不错的。”

    萧艾微喝着咖啡，似乎在欣赏着手中精致的杯具，又似乎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夏雨晴对我们公司很重要。”

    “嗯。”

    面对着陈列柜的萧尔凡没有回头，笔直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我猜，你会这么说。”

    “去年她参加坎城影展走红毯，穿了我们公司的礼服。今年她参加奥斯卡金像奖走红毯，也会穿我们公司的礼服。”

    萧艾微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咖啡杯，平心静气，缓缓地说，“而且二月的时装秀，她也会帮我们公司走秀。”

    “挺好的。”萧尔凡依然背对着妈妈，没有转身回头。

    “夏雨晴对许姨说，”萧艾微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头看着萧尔凡的背影，“她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

    “哦，”萧尔凡回转身，看着妈妈，“那你的意思，要我怎么做？”

    “陪她到处去玩玩，”萧艾微淡然一笑，依然平静的口气，“送点礼物给她。”

    “这样就够了吗？”萧尔凡直视着母亲，不置可否地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

    萧艾微停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思考，然后往沙发背上一靠，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萧尔凡过来坐下。“反正千万不要惹她不高兴。”

    “妈，”萧尔凡声音似乎透着疲累，身子却没有动，“我想问你。”

    “你问呀。”萧艾微看着儿子，迎接着他质疑的眼神。

    “我们到底是在卖衣服，”萧尔凡用几乎低沉得听不清的声音问道：“还是在卖我们的尊严？”

    “我知道，你瞧不起妈妈，对不对？”萧艾微靠在沙发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道。

    “妈，你多想了，”萧尔凡的脸涨起来了，声音也大了一些，“我没这个意思。”

    “你从小就瞧不起妈。”萧艾微的声音依然轻弱。

    “小时候，你看妈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她欠身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咽下的似乎是一声更强烈无言的叹息。

    “妈，我为我小时候看你的眼神，向你说道歉；也为我刚才的话，向你说对不起。”

    萧尔凡赶紧几步走上前来，坐到妈妈的身边，“可是请你理智一点，那时候我那么小，怎么可能瞧不起你？我只是担心你，想保护你，你了解吗？”

    “你真的没有瞧不起妈妈？”萧艾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