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采烈地说。
“不过,我觉得,”他手搭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方,任由奔驰越野随性地奔驰在泥泞的雪地上,高速公路此刻还没有塞车。“你呀,尽是自做聪明!”
柳依依捂着脸,有些发烫,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别过头,望着窗外,那匆匆略过的街景。
刚刚经过市区时,以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车子和行人都明显比往日稀少许多,漫天飘飞的雪花翻卷在凛冽的寒风中,如浓浓的凌雾正施虐着纽约的天空,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大道和高速上早已经撒了盐,并没有多少积雪,纽约的市政交通在对付冰天雪地的经验上,的确是可圈可点。冬季的纽约虽然寒冷至极,时不时降临的雨雪给纽约客和旅行者增加了许多的麻烦和不便,但这丝毫也没有影响纽约冬季的美和人们积极快乐生活的心态。
每当大雪将临,纽约人都会习以为常有条不紊地准备应对,那份泰然自若,那份欣然期待,仿佛即将迎来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自然灾害,而是一幕风雪谱就的华美乐章,一场全民参与的娱乐狂欢。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乐观和自信,这就是纽约,这就是纽约客。
此时的纽约,即将迎来这样的时刻。
路旁的建筑物,树木草坪,小街小巷,已经在漫天飞舞层层叠加的积雪中,越来越静美无比。高楼林立的街区只是灰蒙蒙的,如同未来世界的幻影,而低楼民宅,花园小区,却在这风雪中,绽放着她幽雅纯净的美丽。如大地被洗涤,如山河被晕染,水墨画似的,涂抹出世界最令人流连的意境。
他开得很快但很稳,柳依依倚靠在窗前,侧面看着他的脸。他俊秀立体,如刀削般刚毅的脸庞,透着一股冷峻的严肃。
人们都说,男人在认真投入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最性感最迷人的。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脸热心跳,好似被他看出了心思,她难为情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越来越暗沉的天,越来越大的风雪。
柳依依从小就喜欢雪,虽然她生长在烟雨呢喃的江南,领略的是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的意境。但每年的冬天,雪仍然是会如期而至,将楼台雪庐的亭亭阁阁装点的如人间仙境,常常令她痴迷其中,遣倦不返。
柳依依想起了小时候,坐在爸爸用家里的小板凳改造的滑雪板上,和小朋友一起在小区公园的操场上玩滑雪。妈妈身体不好,不能陪她在雪地里玩,但出门前一定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千叮咛万嘱咐;爸爸推着他,在雪地里围着操场奔跑,小朋友的尖叫声与爸爸的欢笑声交织在白雪莹莹的大地上,交融在柳依依记忆的温柔乡里。
车内温暖而宁静,柳依依眼圈已经红了,她揉了揉眼睛,假装睡眼惺忪,侧头偷偷窥看着这个如雕塑一样的男人,他依然冷峻专注地开着车,眼神幽深地看着前方。
柳依依尽力地收回自己的眼光,可是她实在是无力收回自己的眼神,她就这样用眼角的余光,久久地凝视着他,凝视着他如剪影般令人迷醉的身影。
天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
窗外,已然是一个混沌模糊的,灯光与暗影交织笼罩的世界;车内,静谧得似乎没有一丝气息。
温暖的车厢里,空气突然变得越来越浓稠,越来越难以呼吸,柳依依无助地在心里挣扎着,却无力自拔,任由自己的灵魂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翻舞撞击。
她的心狂乱地跳着,她想叫车停下来,停下来,可另一个声音更大声地说:开下去,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到天边,开到世界的尽头,永远不要停!
“柳依依大姐,我看你就甭去ivy大楼外面等了。”他的声音悠悠然仿佛从天际飘来。
柳依依将脸别向一侧,面向窗外,“那怎么成呢!这最困难的时间,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