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我做的事情哪件不是为了你好?”
“我不怪你。”妙星冷垂下了眼帘,“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任性,又不服管束,你的确不够仁慈,可你的严厉,磨炼出了我一身的好功夫,我得谢你。”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白湖幺轻叹了一声,“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是个父亲,我想让你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凡事都靠自己,绝不指望旁人。你出去行动了那么多次,我从来都不帮你,我就是想看着你独自完成你的目标,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缺什么我都会尽量给你,但,你要做的事我不陪你,你自己做最好。”
妙星冷听着他的话,内心非但没有任何,反而多出几分感激。
他用心良苦,正如他所言,都是为了她好。
她还记得,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不要轻易去依赖一个人,他会成为你的习惯,当分别来临,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学会独立行走,它会让你走得更坦然些。
师父是真正的高人,他不是不疼爱她,只是换一种方式在对她好。
“师父,我已经相信你说的话了,可我还是没法一下子消化完。”妙星冷朝他扯出一抹笑意,“这以后我是不是就得改口了?不用再喊师父,可是喊父亲我又觉得有些不适应。”
都喊了十几年师父了。
他把这个秘密隐藏了十几年,想必憋得也挺辛苦。
她忽然想起来,她的本名是随他姓的,她嫌名字不好听,自己改了个喜欢的,他也并不反对,他那么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没让她多想。
如果当时他强烈反对自己改名换姓,她大概也会起疑吧?毕竟生来的姓氏,是不能随意更换的。
可他当时真的没有半点意见,随她高兴,甚至陪着她一起改名。
“你要是突然唤我父亲,我也觉得不太适应。”白湖幺勾了勾唇角,“称呼而已,随意就好,喜欢叫师父就继续叫,或者叫老狐狸也行,我们之间不用太拘泥于世俗的礼仪,你对我也不用刻意太尊敬,还是像从前那样随性就好,我已经习惯了你没大没小的态度,用不着做一个乖孩子。”
“我也乖不起来话说回来,我是真的应该跟你姓,可我的本名怎么就叫白星星呢?我就是嫌弃这名字不好听。”
“这是你亲娘给你起的名字,她喜欢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她的名字里就带月,你的名字里带星。”
“单名一个星就够了,还星星,听起来就跟一种动物似的,那种长毛的猿,就叫猩猩。”
“你说的这种动物,没听说过。”白湖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名字只是用来称呼的,你喜欢叫什么名都随你。”
“师父,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我。”
妙星冷说着,指着画纸上的另一个男子,“此人看上去比你年长好几岁,是谁?能够被画进这里面,跟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
“这是我师兄,比我年长七岁。”提到画上的男子,白湖幺的目光沉了一沉,“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卓南歌。与他相识的时候,他还是太子,和他一起拜师学艺,做师兄弟的日子,算是一段还不错的回忆。”
“那后来呢?”妙星冷眼见白湖幺开始提往事,连忙追问道,“后来他做了皇帝,封你为护国公,可见你们关系很不错,因为什么原因而闹崩了?跟我娘有没有关系?”
她下意识觉得有关系。
师父和皇帝,先是师兄弟,后是君臣,皇帝给他的职位极高,自然是交情匪浅。
“阿星猜到了什么?”白湖幺不答反问,“说说你的猜测。”
“是皇帝横刀夺爱了吗?”
白湖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