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冲了进去,可陈氏还站在院里呀,她脸一阵青一阵黑,这些骂声她自然听在耳里,而且是把她一起骂了进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朝袁氏道:“娘,你也不能怪大嫂生气,咱家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里外外十几口人,老四家没个劳动力,暖姐儿到镇上大户人家去做工也能帮衬帮衬家里不是。”
“哼,老娘是老了,但还不糊涂,她关王氏都拿了人家牙婆子两锭银子,哪有牙婆子给你两锭银子带你去上工的,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卖侄女赚的银子你们也能活得安生!”
袁氏扯着嗓子大叫着,想到若是晚回来几步,暖姐儿都不知道被卖去哪了,她就心惊胆跳的。
听说这些牙婆子经常把如花似玉的姑娘卖去给那些老头子,或者卖去给那些失心疯的富贵子弟当玩意。
她关家再没钱,也不能把自家孙女卖去受这种苦。
陈氏的伪善被袁氏当场撕开,脸当即拉得比马脸还长,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恶毒,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给脸不要脸。
“这是大嫂说的。”她一句话把罪全推给了王氏,也冷着脸进了屋。
“唉”村长叹了口气对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道:“都回去吧”
关冬暖赶紧开口道:“村长请等等”
这个时候正好是脱离关家的时候,她不能就这么让村长回去了。
闹这么大,王氏和陈氏以后还不得把她们当成肉中刺,哪还有安生,得把这个家分了才行啊。
“村长你帮我跟大伯娘二伯娘说说,以后我会好好干活,也会赚钱给她们的,求她们给辰哥儿和景姐儿吃点粥饭,他们太小了吃地瓜身子抵不住呀。”
关冬暖的话才刚落,立刻有两个破盆从大门飞了出来,砰砰砰的直接砸在了院子里。
“想吃粥饭!我家财哥儿都没得吃!这个家更没有!我王金绢绝不会养几个赔钱货,要不分家,要不就把我休了,我回娘家过好日子去,比在这破屋替别人养孩子强。”
屋里传来王金绢的刻薄声音,好似还有男人的劝阻声。
关冬暖撇了撇嘴,她那大伯二十几岁才取了王金绢这个媳妇,对她言出计从,怎么会舍得休她。
袁氏眉间的皱纹深了几分,关冬暖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地道:“奶,大伯娘要分就分吧。”
“不行!”袁氏想也没想地拒绝:“暖姐儿,不分家你们好歹还能不饿死,这分了家你们怎么办哟。”
袁氏跟着几个儿媳妇过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所谓的分家就是将四房扫地出门,哪是什么真正分家。
“奶,我和弟弟妹妹只要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再破烂都没关系,我们不会饿死的,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关冬暖握着袁氏布满厚茧的手坚定地道。
袁氏眉头皱得更深,脸上也是悲怆和绝望,自己嫁来关家这么些年也没生出个儿子,要不然也不会被着继子们这么欺负。
以前老四两夫妻在的时候,家里的农活都是老四他们做的呀,这些没心肝的怎么就不想想。
“娘娘你就把家给分了吧,我二十几岁才娶了个媳妇,可不能没了呀。”关大福这时从屋里跑了出来,身边还拽着收拾了包袱要回娘家的王金绢。
村长实在看不下眼去叹了口气:“袁婶子,就分了吧,别让这家闹个鸡犬不宁,也让在地下的长生夫妻安息吧。”
袁氏绝望地看了眼村长,又看了眼关冬暖坚定的小脸,终是点了头。
“好,分家可以,但是四房必须按实分。”袁氏虽然这么说,但其实这个家的东西都被大房二房给各自捞回自家了,哪还有什么东西可分。
要她们拿出来,那比要她们命还难。
关冬暖反正没指望能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