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下跪?
跪这个间接害死她母亲的罪人
顾流倾身子虚弱的一晃,脸上血色几乎褪的干干净净。若不是那地契还在他手中,顾流倾定然甩门离开。然而,此刻她不能。是的,不能,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母亲用性命维护的东西就这么被他们两个给毁了!
她更知道,今日若是她不跪,那么她这所谓的父亲必然言出必行!将那主宅毁得一干二净。
“我跪!”无人知道简单的两字她用了多大力气。无人知道这一声我跪承载着多少屈辱。她十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好像这样才能给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找回一点支架感。她抬起头望着他,“是不是我跪了,你便永远也不会动用那套房子!”
顾振黎脸色阴郁:“自然!我说话算话!”
顾流倾喉咙哽涩,她视线移落在沈慧的脸上,看着她朝她得意轻蔑的笑,胸口好似被一股浑浊之气给堵住难受得厉害,她一步步走到沈慧跟前,终究,被迫地朝她下跪。
“等等姐姐!”耳边一声惊喊。沈慧的小儿子顾适崇突然冲上前,拿着一个红色的软蒲放在她的面前,仰头,朝她天真无邪的咧嘴一笑,“姐姐,地板凉,你跪在上面就没事了!”
顾流倾眼圈泛红,她撇开脸,再度跪下,当膝盖触碰到软蒲的那一刹那,一股钻心的剧痛疯狂席卷而来,她明显的感觉到数根细密的针直接插入了她的膝盖关节,疼的她心尖都在打颤,浑身的血液在那瞬间几乎逆流不前。
她脸色煞白如纸,几乎难以置信。针这软蒲居然被藏了针!
她猛地抬起头,就看见顾适崇躲在沈慧身后朝她做了个鬼脸。他不过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居然会懂得在软蒲上藏针!果然果然后生可畏啊!
顾流倾死咬住下唇,尽管疼得她险些不稳,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在这些人面前流落出一丝软弱,她强忍住腿上的痛意,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对着沈慧磕了个头:“沈阿姨,刚才是我冒犯你了,我向你道歉!”
沈慧趾高气昂地扫了她一声,却不吭声。
额头上有黄豆般大的细汗滑落,空气中已经散发了血腥之味。顾流倾知道沈慧故意装作没听到,她只得将声音提高几分:“沈阿姨,刚才是我冒犯你了,我向你道歉!”
沈慧很是敷衍了一声:“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便不跟你计较了!”
顾流倾轻抿了唇。她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身,恍惚中她似乎感觉到那细长的针又从她膝盖中拔了出去,疼得她几乎有些站不稳。
她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次向顾振黎低声下气道:“希望您能说话算话!我便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享受天轮之乐了!”
顾振黎怒瞪着她没出声。说完,她也不在多留,一步步挪动着极小的步子往大厅外走,才刚跨出大门,哗啦地一声,一盆冰凉到极致的水从高楼淋下。
她脚步一顿,浑身湿的彻底。
“不好意思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下面!”楼上有人往下高喊。
电视剧上多么狗血的桥段,那水上还掺杂着盐。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她后背跟膝盖的疼痛以千万倍放大,若是五年前的顾流倾她定然挨不下去的!
她面无表情地伸手擦了擦脸上染着的水,没关系的顾流倾,她告诉自己。这一天你迟早会从她们身上讨回来的!
她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前方似乎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微掀起眼皮,就看见苏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深不见底的眸子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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