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第一样是钱庄,这方面是我的根本,我也内行,恐怕还是要亲自下手。
第二样是丝,在湖州,我jiāo给陈世龙,在上海,我jiāo给老古。”
“好的!”古应春说,“我当仁不让,无需客气。将来茶叶、桐油也好 做洋庄,慢慢儿再说。”
“将来销洋庄都归你一手担当。茶叶、桐油我也想过,只要你认为可以 做,我无不赞成。不过眼前新丝就要上市了,所以要请你赶紧筹划,专心一 致,百事不管。不过..”胡雪岩看一看七姑nǎinǎi,笑笑不再说下去。
这大有皮里阳秋的意味,七姑nǎinǎi免不了要问:“小爷叔,不过什么?”
“不过,”胡雪岩笑道,“百事不管,你们的终身大事是非管不可的。
我也是这样子,别样闲事不能再管,你的这桩大事,非效劳到底不可。当着 五哥在这里,我做大媒的说一句,你们挑日子、办喜事,乾坤两宅,自己商 量,不必我来传话。古家老族长那里的归我疏通,一定不会办不通,你们放 心好了。”
“是的。”尤五点点头说,“这件事,我就这几天要好好谈一谈。现在 且不去说它,小爷叔你再讲你的打算。”
“我还打算办两样事业,一样是典当,一样是yào店。yào店请刘三爷来做, 典当,我想跟庞二谈一谈,请朱福年帮我的忙。”
对他的这番打算,尤五和古应春默然不置可否,这意思就是不以为然, 在古应春觉得他不宜做此自己不懂的事业,而刘不才的本xìng,又不宜于苦干 创业,朱福年则相jiāo未几,虽说“南蛮不复反矣”,但他究竟有几许本事, 尚未明了,何以轻付以重任?
尤五也略有这样的想法,此外他还有疑虑,率直问道,“小爷叔,一样 钱庄,二样丝,都是大本钱,你哪里还有余力开当铺、开yào店?”
“五哥说到要害上来了。”胡雪岩很起劲地,“自然我都有打算。”
胡雪岩的打算,是凭他的信誉、本领,因人成事。阜康设分号,是庞二 有过承诺,愿意支持的,做丝生意,仍旧是大家集股。开典当的本钱,他看 中了苏州潘叔雅那班富家公子,开yào店则预备在江浙官场上动脑筋。
“我再说,为啥要开典当、开yào店?这两样事业,一时都无利可图,完 全是为了公益,我开典当是为方便穷人。胡雪岩三个字,晓得的人,也不算 少了,但只有做官的和做生意的晓得,我以后要让老百姓都晓得,提起胡舍 岩,说一声:这个人不错!事业就会越做越大。为此,我要开yào店,这是扬 名的最好办法。再说,乱世多病痛,大乱之后,必有瘟疫,将来yào店的生意, 利人利己,是一等一的好事业。”
听得这一说,七姑nǎinǎi首先就钦佩不止,“你听听,”她带着教训意味 地对古应春说:“小爷叔的眼光,才真叫眼光!看到大乱以后了。你要学学 小爷叔。”
“本来就跟小爷叔在学,”古应春转脸问道,“小爷叔,你说开yào店的 本钱,出在公家,是怎么个办法?”
“这要靠关系了。军营里自然要用yào,我要跟刘三爷商量,弄两张好方 子,真材实料修合起来,譬如刀伤yào、诸葛行军散、辟瘟丹之类,要一服见 效,与众不同。这样子就就好禀请各路粮台。先定我们多少,领下价款来做 本钱。”
“真是!”七姑nǎinǎi听得眉飞色舞,“我看世界上,没有小爷叔没有办 法的事!”
“七姐,”胡雪岩有些惶恐,“这话捧得我太过分了。一个人的力量到 底有限,就算三头六臂,又办得了多少事?要成大事,全靠和衷共济,说起 来我一无所有,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