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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没有机会到上海,森二爷不 妨替宝中堂去看一看。”

    这为他拈出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宝森大为兴奋,“我也不为他,为我 自己。”他说:“长点见识总是好的。将来到了上海,还要请胡大哥带一带 我。”

    “言重了。”胡雪岩问道:“森二爷预备什么时候去?”

    “这还不能定。我得先跟本旗请假。”

    在就的旗人,不能随便出京,这个规矩在雍、乾年间,极其严格,以后 慢慢地也放宽了。不过宝森因为他老兄一再告诫,诸事谨慎,所以不敢造次。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文煜开口了:“老二,我准你的假。”原来文煜就 是他正白旗的都统。

    “啊,啊,对了。”宝森“啪”地一下,在自己额上打了一下,“看我 这个脑筋!竟忘了本旗的长官,就在眼前。”

    “文大人,”胡雪岩问道:“准他多少日子的假?”

    “那要问他自己。”

    “我想,”宝森答道:“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不够,不够。一个月连走马看花都谈不到,起码要三个月。”

    “三个月就三个月。”文煜向宝森说道:“这得找个理由,你就写个呈 文,说赴沪就医好了。”

    宝森还在踌躇,胡雪岩抢着说道:“好了!文大人准假三个月。森二爷, 这三个月归我管,你一切不必费心。我大概还有五、六天耽搁,请你料理料 理,我们一起走。”

    邂逅初逢,即使一见如故,这样被邀到纸醉金迷之地,流连三个月之久 而下费分文,真也可说是难得的奇遇。因为如此,反而令人有难以接受之感, 宝森只是搓着手,矜持地微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老二,”文煜知道他的心情,忍不住开口:“你久在四川,对雪岩不 熟。雪岩豪爽是出了名的,只要投缘,像这么请你到南边玩上几个月,算不 了什么。我看你在京里也无卿得很,不如到上海去散散心。jiāo朋友的日子很 长,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我可真有点儿不好意思。”宝森乘机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先跟 胡大哥道谢。”

    “说这话就见外了。”胡雪岩转脸向古应春,“叫惟贤明天派人到森二 爷公馆去打招呼,行李不必多带,缺什么在上海预备也很方便。”

    第二天午后,汪惟贤亲自去拜访宝森,执礼甚恭,自不待言,略事寒暄, 谈入正题,首先问道:“森二爷预备带几个人?”

    宝森不好意思,略想一想答道:“我只带一个。”

    “一个怎么够?”汪惟贤屈着手指说:“打烟的一个,打杂的一个,出 门跟班一个,至少得三个人。”

    “我就带一个打烟的。”宝森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有一口嗜好,设法 子。”

    “这是福寿膏。”汪惟贤将手边一个长形布袋拿了起来,脱去布套,是 个打磨得光可鉴人的紫檀长方盒,顺手递过去说:“森二老爷倒看看,这样 东西怎么样?”

    宝森接来一看,盒盖上刻着一行填彩的隶书:“吹萧引凤”。便知是一 支好烟qiāng,抽开盒盖,果不其然。虽抽了三十年的鸦片,见过许多好烟具, 这一支十三节湘妃竹的烟qiāng,所镶的绿玉烟嘴固然名贵,但妙处却在竹管, 是用橄榄核累贯到底,核中打通,久凉内热,抽起来格外过瘾。

    “好东西。”宝森爱不忍释,“总得二百两银子吧?”

    “森二老爷中意,就不必问价钱了。请留着用吧!”汪惟贤不容他谦辞, 紧接着又说:“敝东jiāo代,森二者爷不必带烟盘,太累赘,都由我们预备。”

    说到这样的活,倘再客气,就变得虚伪了。宝森拱拱手说:“胡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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