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会把头磕着,他小的时候吃过两次亏后就再也没被磕过。
韩大娃眯着眼睛走出了龙王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刚刚扫过大槐树的树梢,整个严香寺的平地上还笼罩在山的阴影之下。
等适应了外头的光线,韩大娃低头看了看又恢复到铮亮的皮鞋,满意的点点头,拎着大蒲团朝迈步朝千佛洞走去。
刚一到了千佛洞的门口,韩大娃就把手里的蒲团随意扔了进去,洞里腾起大片的灰尘,韩大娃在洞门口等了两分钟,等灰尘散尽,这才抬腿走了进去。
千佛洞里光线昏暗,韩大娃随手扔进去的蒲团不偏不倚的把那几块有松动痕迹青石砖完全遮挡了,这得功于他长年累月练习出来的扔蒲团的手法。
韩大娃像之前的千百次一样熟练的跪坐在蒲团上,面前将近五米高的释迦摩尼佛像静静的盘坐在石壁上仿若真正的神祇降临人间。
韩大娃的嘴里念念有词,他知道别人嘲笑他娶了老婆之后,老婆每个礼拜日去天主教堂礼拜,他就想了个名目,每个礼拜六来严香寺供佛,可他才不在乎呢。
当年家里穷苦,老娘为了给他攒够彩礼钱娶媳妇儿日夜操劳。白日里跟着村民们在公社赚公分,晚上一宿一宿的不睡觉,纳鞋底c裁剪衣裳,就在他结婚后,精神松懈下来的老娘累垮了。
生病后的老娘眼睛看不清东西,双手因为常年用大引针纳鞋底,指骨都变了形,总是一副鸡爪子样儿。
老娘迷信,满天神佛,不管是东方的佛道,还是西方的主,甚至是山野小庙里的狐仙鬼怪,他老人家都信。
韩大娃的老爹死的早,他早就记不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了,可对这个相依为命的老娘,韩大娃却看中的紧,于是他就跟刚嫁过来的老婆商量好,俩人分别在周六日去拜东西方的神佛,给老娘祈福。
这一拜就是十几年,别说,还真有效,起码近些年来,老娘虽然依旧行动不便,可快七十的老人家了,依旧精神烁烁,这也让韩大娃夫妇更加坚定的礼拜东西方的神佛。
为老娘许念了一通,韩大娃脸上的表情庄重而肃穆,一改往日凶厉的面目,此刻看上去仿若得道高僧一般,权且不说其他,单在孝道来说,韩大娃的确当得起我辈楷模了。
韩大娃作势轻轻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双手前伸放在地面,短胖粗圆的大脑袋重重的磕了下去。
脑袋甫一碰到铺盖底下的青砖,韩大娃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不对劲儿,同样的动作他不间断的做了十几年,他比谁都清楚,脑门隔着蒲团碰到青砖应该是个什么感觉。
可他还来不及反应,就仿佛听到千佛洞有什么断裂的呻吟传来,极其轻微,紧接着,“轰隆隆”沉闷的声音响起,韩大娃下意识的想抬起头来,就觉得后脑勺一疼,猛烈的撞击让他来不及思考就晕了过去。
杨学文面无表情的走出龙王殿,他的浑身已经湿透了,石壁上渗出来的冰凉泉水激的他嘴唇微微发白。
平地中央的大槐树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杨学文打了个哆嗦,远远的能看见释迦摩尼那颗巨大的头颅滚落在千佛洞门口,被同样石质的台阶挡在洞内。
石像的脸孔正好对着杨学文这个方向,露出一只巨大的眼睛和半片嘴角,厚厚的双唇微微上翘,仿佛在嘲笑世人的无知。
杨学文丝毫不让的盯着这颗硕大的石像头颅,绕过大槐树来到千佛洞前,拾级而上。
千佛洞门前的台阶一共只有七级,然而对于此刻浑身虚弱的杨学文来说,登上台阶已经让他微微有些气喘。
巨大的佛头正好卡在洞口的正中间,洞门左右两边只有不到20厘米的空间。杨学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都快能煮鸡蛋了,他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避过了佛头,走进